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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维？哈维？”
当马昭迪从街道上的某个摄像头里找到哈维的时候，他正一个人走在哥谭银行外面的街道上。
没带武器，没受什么伤，甚至连身上的白色西装都没脏。
他也没主动往城外的聚集点逃跑...
“然后呢？”马昭迪一边将蝙蝠车的推进系统调至极限，一边咬牙切齿地盯着前方那两道逐渐模糊在夜空尽头的黑烟。他的手指在控制面板上飞速滑动，试图激活某种隐藏模块??那是他从阿卡姆宇宙带回来的技术残片，据说是布鲁斯?韦恩某个失败原型机的逆向工程产物，代号“夜枭3型辅助导航”。
“没有然后。”杰森靠在副驾驶座上，头盔下的眉头拧成一团，“你刚才不是听他说了？化工厂爆炸、烧伤四十、变成纵火狂魔、改名叫萤火虫……这不就是标准反派起源三部曲吗？悲惨童年+意外事故+心理扭曲=超级罪犯诞生。我当年也差不多。”
“可他速度不对劲。”马昭迪低声道，目光死死锁住雷达屏幕上那个快速移动的红点，“正常喷气背包不可能持续输出这么高的加速度，而且空中轨迹几乎没有波动??说明他不是靠平衡系统维持飞行，更像是……被某种外力牵引着走。”
通讯频道忽然响起一阵杂音。
“收到定位信号了。”芭芭拉的声音冷静而清晰，“坐标已上传至你们的车载系统，目标正朝东港区废弃码头方向移动。那里有大量老旧储油罐和化学品仓库，如果他在那里引燃大火……整个哥谭东岸都可能陷入连锁爆炸。”
“我知道。”马昭迪轻哼一声，猛地一拉操纵杆，蝙蝠车瞬间跃上高架桥，“但问题是，我们怎么追？坦克跑不过飞机，蝙蝠车又没翅膀。”
“谁说没翅膀？”杰森忽然咧嘴一笑，伸手按下车顶某个隐蔽按钮。
咔嚓！
整辆蝙蝠车顶部装甲自动分离，一对折叠式碳纤维机翼缓缓展开，在月光下泛着幽蓝光泽。紧接着，引擎轰鸣声陡然拔高，尾部推进器喷出炽白火焰。
“这是什么鬼东西？”马昭迪瞪大眼睛。
“惊喜。”杰森耸肩，“你以为布鲁斯只造了一台能飞的蝙蝠车？他在七个平行宇宙里都有备案项目。这辆车是‘笑谜之战’后留下的应急型号，代号‘暗影渡鸦’，具备短距垂直起降能力和超音速巡航模式??当然，电池只能撑十分钟。”
“十分钟够干嘛？”
“够我们追上他。”杰森指向天空，“而且你看，萤火虫的速度开始下降了。”
果然，远处那两道黑烟变得断续起来，仿佛燃料即将耗尽。雷达上的红点也开始出现轻微抖动。
“他撑不住了。”马昭迪眼中精光一闪，“喷气背包负荷太大，持续高速飞行让他机体过热！机会来了！”
“启动飞行模式！”杰森大喊。
“等等，我还没??”
话音未落，车身猛然震颤，四角液压装置喷出蓝色气体，整辆车如离弦之箭般冲天而起，划破浓雾弥漫的夜空。
***
与此同时，东港区。
萤火虫重重摔落在一座生锈的吊塔平台上，膝盖砸进铁板发出沉闷响声。他剧烈喘息着，摘下头盔，露出一张布满疤痕的脸??右半边脸颊几乎完全炭化，左眼瞳孔呈现出诡异的灰白色。
“咳……咳咳……”他咳出一口血沫，颤抖的手指摸索着背包控制阀，“该死……超频太久……冷却系统失效了……”
他低头看向手腕上的仪表盘：温度987c，压力临界值突破，燃料剩余12%。
“再飞三分钟……只要三分钟……就能点燃主油库……让整个哥谭为我陪葬……”他喃喃自语，眼中燃烧着近乎癫狂的火焰。
就在这时，耳麦中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
“阿卡姆德?林恩，停止抵抗。你已被哥谭警方通缉，所有出口均已封锁。”
是芭芭拉。
“呵……芭芭拉?戈登？”萤火虫冷笑，“二十年前你在ACE化工厂救过我一次，现在又要来阻止我第二次？真是命运弄人啊。”
“那次是你自己爬出来的。”芭芭拉声音平静，“我没救你，我只是上报了事故现场。真正让你活下来的是你自己求生的意志。”
“可那之后呢？”萤火虫怒吼，“我成了怪物！没人愿意雇用一个满脸烧疤的特效师！我申请过十一次工作，全都被拒！最后连孤儿院都不收容我，说我‘会吓坏孩子’！”
“所以你就放火烧了那家孤儿院？”
沉默。
良久，萤火虫低声笑了：“……没错。我点了火。但我没想杀人。我只是想让他们知道……我也曾是个孩子。”
“你现在做的，只会让更多孩子失去家园。”芭芭拉说，“放下武器，我们可以帮你。”
“帮？”他仰天大笑，“你们所谓的‘帮助’，就是把我关进阿卡姆疯人院，贴上‘精神病患者’的标签，让我像个实验动物一样被研究十年？不……这次我要自己掌控结局。”
他猛然按下背包上的红色按钮。
嗡??
一股赤红色的能量流从喷口涌出，空气中浮现出细密裂纹般的波纹。
“这是……量子点燃烧核心？”马昭迪在空中惊呼，“这不是二十年后的技术吗？他哪来的？！”
“不止。”杰森脸色凝重，“那是来自‘火风暴协议’项目的残骸……我记得那个项目在核聚变失控后就被封存了，连布鲁斯都没敢重启。”
“所以他不是单纯靠喷气背包飞行。”马昭迪瞬间明白，“他是利用微型核聚变反应堆制造定向热流，把自己当成一枚活体导弹发射出去！难怪速度那么离谱！”
“但现在反应堆不稳定。”杰森提醒，“一旦崩溃，相当于一颗战术级脏弹在市区引爆。”
“我们必须在他引爆前制服他。”马昭迪咬牙，“准备空降。”
“你疯了？我们现在还在三百米高空！”
“相信我。”马昭迪解开安全带，“而且……我有个计划。”
***
萤火虫站在平台边缘，双臂张开，如同殉道者迎接终焉。
“来吧……让火焰净化这一切……”
他闭上眼睛，准备启动最终程序。
突然，头顶传来破风之声。
他抬头，只见一道黑影从天而降??竟是蝙蝠车变形而成的滑翔机形态，两名身穿战甲的人影从中跃下！
“找死！”萤火虫怒吼，转身就是一发火焰喷射。
烈焰如龙卷般席卷而出，却在半空中被一层透明能量屏障挡住。
“纳米力场护盾？”萤火虫瞳孔收缩，“你们到底是谁？！”
“老朋友。”马昭迪落地翻滚卸力，站起身时已举起手腕装置，“你说过我是你最坏的朋友之一，现在我就来兑现这个称号。”
“少废话！”杰森冲上前，双拳裹挟电弧，“你差点炸了半个城区！”
两人夹击而来，萤火虫连连后退，火焰喷射虽猛，却被杰森灵活闪避，而马昭迪的护盾总能在关键时刻挡住致命一击。
“你们不懂！”萤火虫咆哮，“我不是为了破坏！我是要唤醒他们！让那些无视我的人看看，一个被社会抛弃的人也能掀起滔天巨浪！”
“那你有没有想过，”马昭迪一边操控护盾逼近，一边冷冷道，“真正抛弃你的人，其实是你自己？”
“闭嘴！”
萤火虫猛然撕开胸口装甲，露出内部闪烁红光的核心。
“既然你们不肯让我完成仪式……那就一起毁灭吧！”
倒计时启动：10…9…8…
“该死！”杰森回头看向马昭迪，“怎么办？！”
“按我说的做。”马昭迪迅速输入指令，“三秒后我撤护盾，你用EMP手雷干扰他的神经接口；我趁机用引力锚钩住反应堆，把它拖到海里引爆。”
“你确定不会连我们也炸飞？”
“不确定。”马昭迪咧嘴一笑，“但这就是冒险的乐趣，不是吗？”
7…6…5…
“EMP准备！”杰森握紧手雷。
4…3…
马昭迪举起手臂，引力锚发射器对准萤火虫胸口。
2……
“现在！”
轰！！！
护盾消失瞬间，杰森掷出手雷，电光炸裂，萤火虫动作骤然僵直。同一刹那，银色钢索如毒蛇般缠绕住反应堆核心，猛然将其拽出躯体！
“不??！！！”萤火虫发出凄厉嘶吼，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力量源泉被拖向海岸线外的深海。
轰隆！！！
远处海面腾起百米高的水柱，橙红色火球冲天而起，热浪席卷整个港区。
余波震得两人趴倒在地，耳朵嗡鸣不止。
“成功了？”杰森艰难爬起。
“暂时。”马昭迪喘息着检查设备，“反应堆沉入海底，但核心还没彻底销毁。如果有人打捞……”
“那就以后再说。”杰森望向瘫坐在地的萤火虫，“现在，轮到他了。”
萤火虫蜷缩在角落，浑身颤抖，昔日的狂傲荡然无存。
“为什么……为什么要阻止我……”他喃喃道，“我只是想被人记住……哪怕是以恶魔的身份……”
“你会被记住的。”马昭迪走过去，蹲下身，“但不是作为纵火犯，而是作为一个曾经挣扎过、痛苦过、却依然有机会重新开始的人。”
“重新开始？”萤火虫苦笑，“我已经毁了那么多东西……伤害了那么多人……”
“包括你自己。”马昭迪轻声道，“但你知道吗？在另一个宇宙里，有个叫阿卡姆德的孩子，八岁那年父母死于火灾，他从此害怕火焰，却又痴迷火焰。后来他成为特效师，梦想是拍一部关于重生的电影。虽然这条路走歪了，但他内心深处，一直希望有人能拉他一把。”
萤火虫怔住：“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因为我见过那个孩子。”马昭迪摘下头盔，直视着他，“而且我相信，他还活着。”
远处警笛声由远及近。
芭芭拉的声音再次响起：“支援已抵达。医疗队会在码头接应你们。另外……戈登局长说，如果你想见一个人，可以去中心医院ICU病房一趟。”
“谁？”
“一个烧伤病人。她说她认识你。”
萤火虫浑身一震。
***
三天后，中心医院。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病床上，一位年轻女子躺在那里，面部缠着纱布，仅露出一双明亮的眼睛。
萤火虫站在门口，迟疑许久，才慢慢走近。
“你还记得我吗？”女子轻声问。
他摇头：“我不记得……任何事。”
“可我记得。”她微笑，“二十年前，ACE化工厂爆炸那天，是你把我从火场背出来的。你的衣服都烧着了，可你还是一步步把我送到救护车旁……医生说，如果不是你，我早就死了。”
萤火虫愣住。
“我一直想找你道谢。直到昨天，我在新闻里看到你的脸……虽然变了模样，但我一眼就认出来了。”
泪水无声滑落。
“我以为……没人会记得我做过的好事……”
“我记着。”她握住他的手，“而且我会一直记得。”
窗外，一架黑色战机掠过天际。
车内，马昭迪望着远处升起的朝阳，轻轻吐出一口气。
“这一次，我们没让他彻底堕落。”
杰森靠在座椅上，眯着眼睛：“你觉得他会改过自新吗？”
“不知道。”马昭迪笑了笑，“但至少，他有了选择的权利。”
“就像你一样。”
马昭迪转头看他。
“你也曾是个穿越者，迷失在无数宇宙之间。可你选择了留下，选择了战斗。”杰森认真道，“也许每个人，都需要一次这样的选择时刻。”
“或许吧。”马昭迪望向远方，“只不过下次，我希望对手别飞那么快。”
杰森哈哈大笑。
通讯器再度响起。
“新的信号源出现了。”芭芭拉说，“位于城市西郊，一座废弃天文台。能量读数异常，疑似与‘多元宇宙共振器’有关。”
马昭迪与杰森对视一眼。
“看来今晚还不能休息。”
“永远不能。”杰森系好安全带，“毕竟，我们是蝙蝠侠。”
蝙蝠车引擎轰鸣，冲入晨曦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