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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9 章 一百九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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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牡丹花会
    洛阳城的牡丹花会起源于隋朝,隋末王世充割据洛阳,拥中原沃土千里。为了收服洛阳城的权贵,王世充占据洛阳城时并没有大改洛阳城的习俗,牡丹花会被保留了下来。
    武德四年,李世民在虎牢关之战中击败王世充,夺回洛阳城。之后延续隋朝之前的政策,洛阳得以休养生息。
    武德九年,天幕出现,为大唐带来了巨大的财富。李渊遵从天意,废太子李建成,改立秦王李世民为太子,同年九月,禅位于李世民,改称太上皇。
    李渊当了太上皇后并没有同原来历史上的一样纵情声色,干出八年时间生了七八个皇子公主的事来。
    六十一岁的李渊开始注重养生,希望多活几年,见证大唐河山的变化。
    退位后的李渊养花逗鸟,在大安宫里当起了富贵闲人,偶尔还会出宫逛逛,老家晋阳和洛阳就是李渊最常去的两个地方,几乎每年都会去一趟。
    后面几年甚至有一半时间都住洛阳,另一半时间住晋阳,长安只有逢年过节才会回去。
    起初李世民还防备着李渊,后来见他确实没有插手朝政之心后才放心让其云游。
    洛阳也因为李渊这个太上皇的到来兴起了许多产业,尤其是天幕带来的各种先进技术,长安有的,要不了多久洛阳也会有。
    牡丹花会上的牡丹早在贞观三年就用上了嫁接技术,培育出一株双色的牡丹,自此牡丹花会有了花王一说。
    后来又通过扦插、嫁接、播种、压条、分生等方法培育出各种各样的牡丹花。
    每年的牡丹花会都是洛阳城最热闹的时候,各种各样的牡丹花汇聚一堂评选出本届花王。
    贞观三年后,诗中描绘的“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1]”不再是一句托物咏怀的诗句,而是向人们栩栩如生地描绘了牡丹花开的美好瞬间。
    自此,洛阳城的牡丹花会愈发出名,每年都有大批文人墨客来洛阳赏花吟诗。过去的文人墨客都是一些有文采、学问的男子,现在不一样了,自朝廷广开女科后,大唐的才女是越来越多了。
    文人墨客也不再单指男人。
    因此牡丹花会,以文会友看对眼的也不少,久而久之,牡丹花会就有了相亲的效果,不少未婚男女都会参加花会,期待找到自己的意中人。
    武二娘是被姐姐武顺拉过来的,姐妹两人一个柔美一个美艳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
    “妹妹你看,那是去年的花王八仙过海吧?”武顺指着前面一株开着八朵颜色各异的牡丹花,兴奋地道:“去年它一举夺冠,被说不给人活路,今年的花王又会花落谁家呢?”
    在她看来,那株八仙过海已经够让人惊艳了,上面开着白、浅粉、红、黄、浅紫、浅绿、墨绿、金黄八种颜色的牡丹,其中好几个颜色都是第一次出现,比如浅粉,那粉嫩嫩的颜色比三月桃花还美;
    比如墨绿,绿得近黑了,再培育两年或许
    就能出现黑牡丹了;
    比如浅绿,不仔细看只会以为是浅黄或者白色的牡丹,第一朵浅绿的牡丹花。
    一下子出了三个稀奇颜色,这八仙过海不夺冠谁夺冠?
    去年那么卷,今年应该更卷吧?武顺从去年的牡丹花会结束后就在期盼。
    不料妹妹悠悠道:“今年的花王是谁不知道,但肯定没有去年的好看。”
    武顺:“??为什么?”
    由于太过惊讶,武顺没控制住音量,声音有些大了,引起了几个行人的注意。
    武二娘:“因为去年培养出花王的花匠被陛下征走了,让他去司农寺任职。还表彰了他这么好的手艺用来种花可惜了,应该去为大唐培育良种才是。”
    “啊!陛下怎么可以这样??去年的花王八仙过海是河东陈家的二公子培育的,人家养牡丹是因为喜欢牡丹,又不是花匠,怎么能说征就征。”武顺小声抱怨。
    “不白征啊,一入司农寺就是从六品,从六品啊!状元都要从从七品做起,如无大功绩,那就是三年一升。
    这还得是他在任期间政绩考核达到良以上才能升,如果考核不达到良好,那就只能继续熬,如果不及格还会丢官。
    对比之下,进司农寺就是从六品简直就是掉馅饼的好事啊!而且司农寺升官快啊,一旦研究出成功,连升三级都不在话下。”
    武顺被堵得哑口无言,妹妹掉进官眼里去了,整日尽想这些。
    但想着每个人喜好不同,武顺也没有纠正妹妹,总归今时不同往日,现在的女子也是可以参加科举考取功名,入朝为官的。
    只是外放的地方太远了,要么是边陲之地,要么是海外岛国。边陲之地尚且还有归家的希望,海外之地可就难说了,或许一去就再也回不来了。
    因此即便开了女科,想要考取功名的女子也不多。
    当然,也不止是外放地方太远一个原因,自古以来就没有女子为官这样的先例,女科并不能被大众所接受,甚至遭到了不少人的抵制。
    武顺虽然没有建功立业的心,但也不会阻拦妹妹想建功立业,只是官场哪里是那么好混的。
    而且听妹妹这话的意思……武顺心中警铃大作,“你该不会想进司农寺吧?”
    武二娘白了自家姐姐一眼,“那也得我有能力进啊。司农卿又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没点真本事,就是皇子公主也进不去。”
    “说起这个,”武顺左右看了看,把武二娘拉到一处稍偏的矮丛,压低声音道:“陛下为何还不立太子啊?大皇子都十八了。”
    不立大皇子,也不分封其他皇子,这不是昭示天下众位皇子都有机会问鼎大位吗?
    武二娘疑惑地看了武顺一眼:“陛下不立太子,自然有他的用意,阿姐问这做什么?”
    武顺急得跺脚:“哎呀,大皇子十八了,可以选妃了!若不是陛下之前下过男女满十八方可成亲的诏令,两年前大皇子早该成亲了。”
    “
    阿姐是担心这个啊,可是母亲不是已经为你挑了贺兰家的郎君吗?”
    武顺再次压低声音,苦恼道:“前些时候,宫中来人,说是皇后娘娘派来的。家里适龄的娘子就我一个,我总觉得皇后娘娘是看上我了,可是我不想嫁大皇子。”
    武二娘:“……”总觉得阿姐想多了。
    皇后娘娘她也见过几回,若是皇后娘娘有那意思,她会看不出来?
    父亲在世时都没提过,如今父亲都去了,他们孤儿L寡母,半点助力也没有,全是阻力,皇后娘娘凭什么看上她家?
    武二娘委婉提醒:“如果皇后娘娘有意,母亲就不会为阿姐想看贺兰家的郎君了。”
    武顺:“那你说皇后娘娘派人来找母亲,是为了何事?”
    武二娘想了想,摇头道:“这我也不知,不过大皇子妃的人选只会是从朝中显贵大臣家里挑。”
    话落,武二娘压低声音道:“如果我没有猜错,大皇子成亲后就要封王了,而且封地在海外。若是去海外,助力可不能少,所以大皇子妃必定出自将门。”
    “当真?”武顺瞪大眼睛,第一个反应就是只是封王?那太子是谁?陛下原来真的不打算立大皇子为太子吗?
    “八.九不离十。”说完,武二娘拉着武顺往回走:“好了,出来够久了,我们赶紧回去吧,要不然母亲该担心了。”
    陛下这么多年不立太子,大臣们也不催,要么是早有人选,要么是早就和大臣们达成共识。否则国本早就动摇了,不立太子最先导致的就是大臣多方下注想挣一份从龙之功。
    皇子间内斗,就如当年陛下和晋王(李建成)一样。骨肉相残,绝不是陛下想看到的。
    所以,只能是多方达成了共识。
    两人离开后,李世民和长孙皇后从假山后从来。
    李世民挑了挑眉:“该不会这两个小娘子就是观音婢让我见的人吧?”
    长孙皇后点了点头,“陛下觉得如何?”
    李世民眸中流露出些许欣赏之色,“年纪小的那个倒是不错,有几分见识。”
    “可是咱们不是早就给承乾定好了王妃的人选吗?我都和君集通过气了,要是反悔,不好吧?而且她年纪也太小了,和承乾也不合适啊。”
    话还没说完,就被长孙皇后打断:“我什么时候说过是给承乾相的?”
    李世民:“给青雀相的?可也不合适啊,那小娘子看起来连十六都没有,青雀都十七了,明年就该娶妻了。”
    长孙皇后直接道:“给稚奴相的。”
    “稚奴?”李世民瞪大眼睛,诧异道:“这也太早了吧,稚奴才十岁——”
    李世民说着,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等一下,那小娘子姓什么,是哪家的闺女?”
    长孙皇后轻笑:“陛下不是猜中了吗?”
    “还真是武家的?”李世民皱了皱眉,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妥不妥。”
    “那就算了,总归稚奴还小,
    以后再为他相看好了。只是姑娘家等不得,武家的二娘子已经十四岁了,也是时候相看起来了,可不能耽误了她。回头我就和武家夫人说一声。”
    谁知李世民眉头皱得更紧了:“才十四岁就要相看人家?太早了吧?朕不是规定过男女要满十八方可成亲?”
    “这生子太早伤身体,观音婢你不是也很支持吗?”说到最后,李世民语气有些委屈。
    长孙皇后点了点头:“是这样没错,可是女儿L家嫁人要比男子娶妻慎重,不提前相看,好儿L郎都被别人挑光了。只是相看,又不是立马嫁过去。
    相看个两三年,有了默契再定亲,等年纪到了就能嫁过去。”
    李世民:“……”
    就在这时,前方传来一声声锣鼓。
    长孙皇后:“看来是花王比赛开始了,二郎我们过去吧。不知道今年的夺冠会是哪个。”
    提起正事,李世民立即把刚才的纠结犹豫放下,“走,去年那个陈司礼于农事颇有几分天赋,司农卿对他赞不绝口。今年的花王要是和陈司礼一样就好了。”
    牡丹花会场,一名三十岁左右的妇人抱着自己精心培育的牡丹花上台。
    掀开幕帘的那一瞬间,浅墨紫色的牡丹花和粉蓝色的牡丹花交相辉映,惊艳了在场的所有人。
    此起披伏的惊呼声昭示着这届花王的诞生。
    又是从未见过的两种牡丹花,花型还如此奇特,众人纷纷向妇人请教是如何种植的。
    一财大气粗的公子哥更是开出天价要买下这盆牡丹。
    众人本想骂公子哥,名花是用来观赏的,何况还是牡丹这种国色,更是有价无市好嘛,怎么能用金钱玷污国色呢。
    没想到众人还没开口,妇人就同意售卖了。
    众人这才注意到妇人的穿着只能算整洁,头上围着巾布,没有任何饰品,衣角都洗得起球了,想来并不富裕。
    真是便宜那个不懂欣赏的油头公子哥了。
    众人忿忿不平地瞪了一眼公子哥,却发现他捧着牡丹花走到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娘面前。
    “都说名花倾国两相欢,这花和小娘子甚是相配。名花配美人,给。”
    李世民脸黑了,眉心突突直跳,“那小子想做什么?”
    长孙皇后:“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呗。”
    李世民:&&…##@(脏话)
    放肆,连朕的儿L媳备选人都敢打主意,朕倒要看看是哪家的儿L郎这么“财大气粗”,得好好查查。
    武二娘子看着面前的牡丹花,秀眉一皱,冷笑:“‘名花倾国两相欢’后面一句是‘常得君王带笑看’,郎君吟这诗莫非有相当君王之心?”
    “不…不不,我没有,我绝无此心啊。”我只是想装个文士,念首诗而已。
    这诗谁写的?这么大逆不道,害死他了。
    李白:你再说一遍?
    一旁的李世民见状,满意地点了点头,学识不错,还算机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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