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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根系枝干与叶
「孩子们。」
千手森的声音沉稳而有力，清晰地回荡在操场的每一个角落，他的语调平和，不高不低，气势也并没有多麽凌厉。
但这声音却仿佛带着某种奇特的魔力。
在传入每个孩子耳中的瞬间，就抚平了他们心中原本的躁动，让他们不由自主地安静下来，也不由自主地变得专注起来。
「就在几天前，我和村子里的许多忍者们，刚刚从一场艰苦的战斗中归来。」
千手森开门见山，毫不忌讳地提及了前些时候发生的那场战争，语气中却没有丝毫居功自傲的炫耀，只是平静地进行着叙述。
但这反而更增添了话语的分量。
「在火之国东方的大海之畔，一个叫做涡潮村的地方，我们成功地守护了与我们木叶世代交好丶血脉相连的漩涡一族。」
台下鸦雀无声，所有孩子都仰着头，聚精会神。
「当我看到战火平息，看到红发的友人与我们木叶的忍者紧紧相拥，看到那些与你们一样年纪的孩子，脸上重新露出起安心的笑容时————」
千手森的声音里携带着一种分外深沉的情感，令人不禁为之动容。
「我比任何时候都更加确信，我们木叶的忍者，究竟为何而战。」
他的目光变得逐渐锐利起来。
「我们之所以战斗，不是为了征服，不是为了掠夺，而是为了守护。」
「守护我们的村子，我们共同的家园！守护我们血脉相连的亲人与并肩作战的朋友丶同伴！守护木叶的未来也就是在座的丶正在聆听的你们！」
「守护这份由无数先辈用奉献与牺牲换来的丶珍贵的和平！」
每一个「守护」，都像一记重锤，敲在下方一众孩子们的心上。
伊藤诚激动得脸颊发红，山中早莉的眼中闪烁着崇拜的光芒————
就连日向日足也下意识地挺直了原本就已经很直的背脊，日向日差则感觉额头的咒印似乎也不再那麽沉重—一如果这也是为了「守护」的话。
千手森将这些细微的反应尽收眼底。
他也刻意地微微停顿，片刻后才继续开口，声音极富感染力：「木叶飞舞之处，火亦生生不息。」
「这火光，是初代目——千手柱间大人点燃的，它代表着生命丶希望与无尽的未来。」
「如今，它被传递到了我的手中，而未来的某一天，它也必将由你们之中，那些继承了先辈意志的丶最为杰出的孩子，继续传递下去。」
千手森的话锋一转，引入了一个更加恢弘的意象。
「火光会传承，而守护火的木叶」本身，更需要茁壮地成长。」
「每当守护村子的薪柴燃尽，灰烬之中，必有新的巨木破土参天，拔地而起，庇佑着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们，让新的希望生根丶发芽。」
他看到了孩子们眼中些许的迷茫，知道这个解释对年幼的他们或许有些深奥。
千手森只是温和地笑了笑，目光落在一个前排的小男孩身上，那是某个来自没落忍族的孩子。
「南泽健太。」
他准确地叫出了男孩的名字，让那男孩有些受宠若惊地抬起头：「你来说说，大树为什麽能长得那麽高，那麽壮？」
名叫健太的男孩愣了一下，随即大声回答：「因——因为它有根！根扎得很深！」
四丶五岁的孩子当然讲不出什麽高深的道理，但这直白的话语却正是千手森所需要的。
「说得非常好！」
千手森赞许地点头，目光扫过全场，声音中也带上了一种别样的庄重。
「一棵树的茁壮，源于深扎于大地丶默默汲取养分的根系，依靠着挺拔坚实丶指引方向的主干，但也离不开沐浴阳光丶生机勃勃的繁茂枝叶。」
千手森没有更具体地说明，但他的目光却缓缓在人群之中逡巡，先后扫过千手丶宇智波丶日向丶猪鹿蝶等家族的孩子。
「而我们木叶忍者村，就是这样一棵屹立于忍界的伟岸巨树！」
「木叶这棵巨树也有着深埋于地下的强大根系！他们或许不常被看见，却是整个木叶赖以生存丶屹立不倒的基石与源泉。」
「但与此同时，这棵巨树上也存在着沐浴阳光丶不断生长的翠嫩枝叶！他们代表着木叶的活力丶未来与无限的希望！」
千手森看到了孩子们眼中亮起的光芒，视线则落在一个前排的平民孩子身上。
「雾岛良吉。」
他同样准确叫出了对方的名字。
「你说，是深藏于地下的根系更重要，还是直面阳光的枝叶更重要？」
名叫良太的男孩激动地大声答道：「都——都重要！没有根树会死，没有叶子树也活不成！」
「完美的答案！」
千手森毫不吝啬自己的赞赏。
「庞大的根系，决定了树木的底蕴，而茂盛的枝叶，则象徵着树木的活力与未来！」
「我们每个人，无论来自历史悠久的忍者家族，还是出自于一个普通的平民家庭，都是这棵巨树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根系丶主干与枝叶，各司其职，血脉相连，共同构成了木叶」这个伟大而完整的生命！」
他的目光又转向了油女志黑：「志黑，你们油女一族的族人们，平时似乎很安静，但在任务中，却往往能起到关键的作用，是吗？」
油女志黑没想到火影会点自己的名，在周围同学的目光中，他有些紧张地推了推墨镜，低声道：「是——是的，火影大人！虫子们——很有用。」
「没错。」
千手森的声音带着鼓励。
「就像大树的根系，或许不常被人看见，但它的作用，无可替代，木叶的每一个家族，每一位忍者，都是这棵大树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无论是翠绿的树叶，还是深埋的根须，都在为整个木叶的繁茂贡献着自己的力量。」
最后，千手森的目光蕴含着深意，投向了日向兄弟的方向。
「日足，日差。」
他的语气平和而充满力量。
「正如树木之中，不同的部分承担着不同的使命。」
「根系负责稳固与供养，枝叶负责呼吸与生长，但无论位于何处，向着阳光努力生长，为整个树木的繁茂贡献力量，才是我们共同的价值所在。」
「守护的信念，与力量的形制无关，只与你的内心相连。」
他这话看似是对两人所说，但目光在日差额头的咒印上停留了一瞬，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意味，让日差心头猛地一跳。
几番问答之间，原本有些抽象的理念，顿时变得生动而具体起来。
千手森再次看向全体学生，声音恢复了之前的恢弘与坚定：「初代大人与二代大人，就是最初也最伟大的薪柴，他们燃尽了自己，换来了木叶的和平与安定，为我们奠定了最初的根基。」
「如今，我与众多前辈们，正努力成为支撑这棵巨树的主干，让它更加挺拔，无畏风雨！」
「而你们，孩子们。」
千手森的声音中充满了期许。
「你们既是树荫下的幼苗，是破土而出的新希望！也终将成为这棵巨树新的根系丶主干与枝叶！你们将共同决定木叶的明天。」
「在忍者学校，你们要学习的，不仅仅是忍术和体术，更要学会，什麽是责任，什麽是同伴，什麽是值得你用一生去守护的东西。」
「领悟奉献的意义，懂得忍耐的价值，找到自己在这棵巨树中的位置！」
「铭记这份意志，然后，茁壮成长吧！」
「木叶的未来，在你们手中。」
演讲结束，操场上一片寂静，随即，爆发出雷鸣般的的掌声。
阳光洒在千手森的身上，也洒在台下每一张激动丶憧憬而又坚定的稚嫩脸庞上。
思想的种子，已然播下。
在忍者学校一众师生崇敬的目光中，千手森面带着微笑，缓步离开了这里。
对于他这位三代自火影来说，来到忍者学校演讲早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甚至可以称得上一句「轻车熟路」。
通过「守护」丶「奉献」这类崇高而伟大的主题，以及种种伟光正的语言包装，将自己需要的思想，潜移默化地灌输给木叶的新一代们。
这就是教育所带来的无形力量，也正是独属于一村之影的特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