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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八:断酒剑紫气西去,两女危天和东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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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毓秀与萧瑟初斗几剑,不分上下。
    陈毓秀笑问:“你这么了解纪彰天,可知道他建造暗河是为了什么?”
    萧瑟冷冷道:“哼,不过是为了玩水游乐,有什么好说的。”
    “呵,看来你也不是那么了解……”陈毓秀张手朝天,“叫你看看,剑老苦心设计数年为你们准备的大礼……”
    东边天处有水势滔滔,伴着龙吟。
    “寸水游龙。”
    蛟龙出海,其势浩大,龙身崩裂再转合,仔细瞧来,却是道道剑气裹挟着清水,直朝萧瑟而来。
    酒仙皱眉,他认得这是纪彰天的拿手好戏,不过既为至交,自然有破解之法。
    只见萧瑟扔出酒壶,再甩出“酒品”,那剑身变得极小,急速飞入葫口,他再作势施法。
    “只海在口。”
    酒葫芦变得硕大,葫口对准咆哮而来的水龙,酒水化海冲撞而来,酒与水,剑与剑两两相抵。
    萧瑟点头赞道:“你倒是有些实力,纪彰天那老家伙居然连这招也教了给你,看来你甚得他信任。莫非你就是陈和安?”
    陈毓秀闻言大笑:“若我真的是陈和安,你现在早已身首异处,哪里还有站着说话的道理。”他额处有晶莹闪过,显得十分疲惫。
    “你……”萧瑟刚想再说,突然听得不知何处轻啸一记,暗道不好,脚下大震,一水龙挣土而出,他腹部遭重击,大吐鲜血一口,那水龙得势不饶人,再游转,锢紧,叫萧瑟被困龙身中动弹不得。
    “呼——”陈毓秀大口喘着粗气,心道不妙,自己仙力虽然大涨,但身体仍是现世这般样子,无锋六剑挥出两剑已是极限,不过好在是擒住了这棘手的酒仙……
    “这就累了?”水中的萧瑟笑着抬头,脸上尽是血纹,手里酒品染成红剑,他笑着,抽出那几尽破碎的酒葫芦,倒下最后一口酒,低头轻轻道:“好家伙,这辈子的酒我也喝够了,该你了……”
    醇液顺着剑身流下,却涤不尽那红血。萧瑟扔酒葫,起剑直接斩碎,再放下时,酒品已变成血红一片,仔细一看,倒是还有些锈斑之物……
    “那是……”陈毓秀一愣。
    “看来你还认得此剑。”萧瑟表情有些不对,眼珠挣裂似要脱眶而出,诡笑道:“今日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真正的‘血饮蹈锋’。”
    红剑扎入水龙体内,但见滴血渗入,龙须一颤,大吼间直上云霄,极为痛苦地于半空扭动着躯体,滴红荡漾开来,待龙眼呈赤,水龙便停止了挣扎,滞如雕塑一般。
    再听得一声极为轻悠的嚎叫,水龙应声碎裂,数百只恶鬼如雨般从空中泻下。
    陈毓秀见了这等场景,有那么一瞬梦回尧村。
    “陈浮生,你好了没有?”陈毓秀大喝。
    一人被打飞至其跟前,定睛一看,正是纪尧。
    “你找我么?”纪尧倒地笑问,身上伤痕四布,看来着实狼狈。
    陈毓秀皱眉:“快点结束吧,等这些恶鬼都下了天,能把现今的你我吃干抹了净。”说罢,他已起剑斩了两只落地侍鬼。
    纪尧起身点头,笑道:“速去就来。”
    话音未散,人已飞出。
    卫相此时更为悲惨,双目失明也就罢了,全身上下仅留得裆下几片衣皮遮挡,周身无一块好皮,想来皆是那短刀“精钢”做的好事。
    “还我眼睛!还我眼睛!”瞎眼卫相嘶嚎着右手拔剑乱斩,左手仍紧紧握着那“卫”旗。
    嗖--
    纪尧持刀瞬闪而过,卸下了卫相的左手。
    “啊!”他怒吼一声,抬右手向上扔剑,在举旗杆,起脚踹裂下半,怒将尖头狠狠插入左肩处,剑落,再空出右手稳稳接住。
    “卫旗不能倒……”他喃喃道,精神有些恍惚。
    “倒还挺顽强。”纪尧轻笑一声,瞬身再至,独臂卫相以身竖旗,突然安静了下来,双目紧闭,眼角血行已干,直挺挺站着,他缓缓道:“什么狗屁五洲神算,自私自利却是不顾亲族。芒稷卫氏,终将由我一人主宰。”
    缓步上前,肩上“卫”旗随风招展,卫相身上竟有了一丝洒脱之意。
    “也许,败在你手里倒也不错。”再行两步,腹处伤口崩裂,闷哼一声,无臂巨人缓缓跪地,再无声息,而那旗帜,斜着飘摇,红得发黑。
    卫相死,纪尧站于他身前,笑道:“若我说,胜你之人不过是他挥出的一道剑气,想来,你定会死不瞑目吧?”
    卫相无话,血旗招展。
    纪尧回身看着陈毓秀挥剑斩鬼的疲态,喃喃道:“也罢,待今日了结这世的渊源,我便也自由了。”
    嗖然一声,人不见。
    但见一淡紫剑气飞来,如狂风扫落叶,将陈毓秀头顶厉鬼尽数斩灭,萧瑟愕然,举起血饮蹈锋还要再施诡法,孰料剑光一闪,血锋碎裂,紫气东来,再西去,临走时衔去天上乌云数片,光芒大涨。
    陈毓秀望着纪尧离开的身影,沉默良久,收神,踉跄走上前去捡起断成两截的血饮蹈锋,淡淡道:“这把剑,你还是不用为好。”
    萧瑟站于原地,一脸木讷,喃喃道:“只是一道剑气,就这般厉害么。若是他本人在此,只怕纪龙魁也会败在他手下……”
    陈毓秀早已精疲力竭,索性盘腿坐下,缓缓说道:“等会来的那人,实力可不在那道剑气之下。”
    “谁?”
    “尧村之上,陈和安。”
    ……
    再说另一边,纪葳蕤与纪龙魁已纠缠许久,出剑动作渐缓,她心知不妙。
    其中原因,纪龙魁也略知一二。
    “再打下去,只怕要落得一尸两命的下场。”纪龙魁只是闪躲,不出招,期间还不忘冷讽几声:“纪天作怎么不来?断了一臂便无颜再回纪灵宗,竟叫一个有身孕在身的女流之辈来处理这烂摊子?”
    “住嘴!”雄剑霸出,斩了纪龙魁半身衣角,葳蕤亦是因动气而大吐鲜血,堪堪站稳。
    孰强孰弱,早已分明。
    “还要打?”龙魁哂笑。
    “不杀你,难解我心头之狠!” 纪葳蕤大怒,哪里管得自身伤势,持剑再来斩,雄剑霸意再出,威力尽现的同时,亦在不停搅乱着持剑人体内仙脉,后遗之症,怕是会愈加严重。
    纪龙魁站定,虚空抓出一剑,剑身极长,有淡淡黑意,倒是与之前的黑蜧剑有几分相似。
    简单地一剑劈来,当——黑剑似与雄剑黏合在一起,丝丝黑气沾染,顺着剑身便侵入纪葳蕤心脉,直上识海。
    脑内疼痛欲裂,纪葳蕤扔剑抱头,有那魂牵梦萦的声音传来,只是说的话,却刺耳非常:
    “你去罢,是死是活与我无关。”
    “吾师活足矣,至于纪葳蕤,随她去罢。”
    “我待她只如师妹。”
    “即便她姓纪,却仍属公孙轩辕氏,莫不是有熊之地派来的奸细。”
    “我只恨她斩断我一臂。”
    “我未曾爱过她……”
    “想杀了她……”
    杀了她。
    杀了她!
    “不!”纪葳蕤惨嚎间吐血,痛苦不堪,上前捡起雄剑,朝腹部就要刺去……纪龙魁冷笑。
    “胡闹!”炸雷一喝,一巨影从天而降,正是纪诞,弯刀碎颅锤震地一砸,纪葳蕤手一抖,刺偏了方向。
    “我辛辛苦苦赶来救你,你怎能一死了之!”纪诞怒而上前,甩开纪葳蕤手里的雄剑,见其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口中喃喃自语:“他想杀我,便让我死。”
    大汉浓眉渐舒,心头升起一股悲意,想到身后还站着纪龙魁,怒意便再上涌,纪诞回头暴喝:“今日看我不一锤砸烂你的脑袋!”
    “你大可一试。”纪龙魁丝毫不怵,不过纪诞出现实在他意料之外。原以为卫相先行回来是已将事情打点干净,现在看来,其中倒是出了些差错。
    “哼,你这般伤她,那人一定不会放过你。”纪诞冷笑,他握紧巨锤,眼望天边,眼力过数里,见一独臂身影急速而来,而他此时需要做的,便是撑到那人来时。
    “疯锤!”疯王纪诞持锤来战,其能否在纪天作赶来前保住葳蕤的性命?
    .......
    殒命蜂蝶悉数被斩落在地,鄢子阴眼神一荡,不见其有惋惜之意,倒是有几分欣喜。
    面前的宁沾已被蜇了心口两处,踉跄着堪堪站稳,只怕过不了许久便会化为一滩血水,魂归天外。
    鄢子阴冷声道:“你命不久矣,有什么话要带给主人的,便说吧。”
    “呵呵……”宁沾轻笑,脑内一昏要倒地,以剑尖抵地,站稳软声道:“我和他没什么好说的。你只需要告诉他……”
    此女出剑,倔强道:“不是他要来认我这个女儿,而是我宁沾,不认他做我父亲。”
    鄢子阴脸色霎变,惊怒:“大言不惭,敢对主人不敬,我便早些送你上路!”
    “你为何这么急呢?”宁沾问道。
    鄢子阴不语,面色阴沉。
    宁沾倒是温柔一笑:“莫非是怕我来了鄢氏,夺了你们这些傍人蜂蝶的宠么?”
    “你找死!”鄢氏女怒,长袖袭来,宁沾缓缓闭上双眼……
    锵!
    白色雪鞘抵住鄢子阴的袖剑,那人站于宁沾身前,缓缓道:“我来晚了。”
    “来者何人?”鄢子阴见半路杀出个青年人,眯眼却无法摸透其实力,便小心发问。
    “尧村无名之小卒,陈和安。”那人气势大涨,瞬间吸引了酣战众人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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