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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胸前绣着铁一星的铁骑队长,艰难地爬起身子,冲着身边完好的手下下达命令。
“愣着干什么,你们两个,骑马快去请军医来,你们4个,沿途搜寻受伤战士,全部背过来准备就治。”
“盾牌兵守护现场,骑兵警戒四周,搜索有无其他可疑之人。”
“大家原地待命,紧急救护伤员,先止住大出血,等候军医前来。”
“阿虎,阿力,你们两个赶紧通报总领大人与厅正大人,就说疑似匪首狐面花盗顽抗到底已经伏诛。”
等到安排好一切,执行......
晨光微露,天际泛起鱼肚白,整座城池仿佛从一场漫长的噩梦中缓缓苏醒。街道上火把渐熄,红衣甲士列队巡逻,百姓们尚在梦乡,却不知昨夜一场惊心动魄的围剿已悄然落幕。海月客栈内外尸横遍地,血迹斑斑,残破的窗棂与断裂的刀剑散落一地,宛如战后废墟。
厅正亲自到场验看现场,眉头紧锁。他翻阅着初步清点的名册,手指停在“死亡二十七人”这一栏时微微一顿比预估多了两人。
“不是说只有二十五名匪徒?”他沉声问。
“回大人,”一名捕快躬身答道,“其中有两名是安达镖局暗藏在此的接应人员,身份尚未确认,但身上搜出了与毒牙通信的密信。”
厅正冷哼一声:“果然是里应外合。这趟大案若非阿文及时报案、指挥得当,怕是要让贼人全身而退了。”
话音未落,涂捕总疾步而来,满脸振奋:“大人!牧良不仅擒获毒牙本人,还救下关键人质阿琴,并缴获‘赤莲火引’一枚!此刻正押解回署,途中已为其施针稳住性命。”
厅正眼中精光一闪,随即抚须长叹:“此子……不简单啊。”
与此同时,城南码头。
辰七号货船静静泊于岸边,表面看似寻常运粮船,实则底舱夹层已被官兵彻底搜查。三具尸体被抬出,皆为死士装扮,颈间有细针穿刺痕迹,显然是被人抢先灭口。而在最底层暗格中,发现了一本账册,封皮无字,内页却密密麻麻记录着十年来各州府失踪人口、赃物流向、甚至某些官员受贿明细。
更令人震惊的是,其中一页赫然写着:“学生二人,编号X-09、X-10,状态:存活,转移至‘黑渊’基地,待唤醒实验。”
“学生?”负责搜查的副捕头喃喃自语,“难道……之前审讯提到的那两个被监视的学生,根本不是普通百姓之子?”
他立刻命人将账册火速送往捕厅。
另一边,牧良抱着昏迷的阿琴步入医馆,亲手为她施针排毒。他的指尖轻触其腕脉,磁场感知深入体内,果然探到一根极细的金属针藏于心窍附近,随心跳微微震颤,一旦情绪剧烈波动便会触发毒素释放。
“锁心针……而且是第三代改良型。”他低声呢喃,“这不是江湖手段,而是军械司淘汰的控傀技术。谁会给一个匪首提供这种东西?”
医者在一旁惊骇不已:“这位姑娘竟能活到现在,简直是奇迹。若非有人每日喂药压制毒性,早该暴毙多时。”
牧良闭目思索片刻,忽然睁开眼:“她不是自愿的。她是被选中的‘容器’,用来携带重要信息或执行特定任务。毒牙对她并非宠爱,而是控制。”
正说着,阿琴睫毛轻颤,缓缓睁开了眼睛。
她的目光起初涣散,随后聚焦在牧良脸上,嘴唇微动:“你……是谁?”
“我是救你的人。”牧良柔声道,“你现在安全了,不必再害怕。”
阿琴眼神忽明忽暗,似在挣扎记忆。突然,她猛地抓住牧良手臂,声音颤抖:“别信……别信他们给你的答案……他们都死了……所有人都死了……只有我还记得……那扇门……通往下面的门……”
“什么门?”牧良心头一震。
“黑色的门……刻着眼睛……他们在下面做实验……拿活人试药……我哥哥也是……他也进去了……再没出来……”她的呼吸急促起来,脸色迅速发青。
“不好!”医者惊呼,“毒性反噬!快稳住她!”
牧良立即运转磁场,双手贴于她胸前,引导生命能量逆流而上,强行压制体内毒素扩散。足足半炷香时间,阿琴才慢慢平静下来,陷入昏睡。
他收回手,额角渗出冷汗,心中却掀起了滔天巨浪。
“实验?活人试药?黑门?这已经不是单纯的盗匪案了……这是牵扯到禁忌研究的巨大阴谋。”
他猛然想起自己体内的血脉天赋超常感知、磁场操控、血契召唤……这些能力,真的只是天生异禀吗?
还是……某种实验的产物?
念头一起,便如野火燎原,再也无法遏制。
回到捕厅时,天已大亮。
厅正已在正堂等候,手中正翻阅着从货船上缴获的账册。见牧良进来,他缓缓合上册子,语气凝重:“阿文,你知道我们发现了什么吗?”
“愿闻其详。”
“安达镖局十年来转运的不只是财物,还有人。整整三百二十一人,登记在册的‘特殊货物’,全部标注为‘材料补给’。这些人里,有流民、有孤儿、有战俘,甚至还有几名失踪的朝廷钦犯。”
牧良瞳孔微缩:“他们是被送去进行人体实验?”
“不止如此。”厅正压低声音,“账册最后一页,提到了一个名字‘源种计划’。”
空气仿佛骤然冻结。
牧良脑中轰然作响,一段模糊的记忆碎片突然浮现:漆黑的房间,冰冷的金属床,戴着面具的人影来回走动,针管插入血管,剧痛贯穿全身……还有一个声音反复低语:“第十七号样本……成功激活……具备远古基因共鸣特征……送入培养舱……等待投放……”
他踉跄一步,扶住墙壁才未跌倒。
厅正察觉异常,关切道:“你怎么了?”
“没事。”牧良强自镇定,“只是……想起了些往事。”
他不能说。至少现在不能。
因为他意识到,一旦说出真相,自己可能不再是“执法者”,而是“实验品”。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急促脚步声,涂捕总冲了进来,脸色铁青:“大人!不好了!我们在城西贫民区一处地下窖中发现了六具尸体,全是孩童,年龄不超过十二岁!他们……他们的颅骨都被打开过,脑组织被取出,现场还留有类似手术工具的器械!”
“什么?!”厅正拍案而起。
“更重要的是,”涂捕总喘息道,“我们在其中一名孩子手中发现了一枚铜片,上面刻着……和牧良你昨晚使用的那枚铜牌几乎一样的纹路!只是方向相反!”
全场寂静。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落在牧良身上。
他低头看向自己怀中那枚幽蓝铜牌,指尖轻轻摩挲正面的螺旋符文,又回忆起孩子手中铜片的图案那是镜像反转的同源铭文。
“这不是巧合。”他喃喃道,“这是一种识别标记。我在明,他们在暗。我是被放出来的,而他们是被牺牲的。”
厅正缓缓起身,声音沙哑:“阿文,你到底是谁?”
牧良抬起头,目光如炬:“我不知道完整的答案。但我现在知道了起点我不是这个世界土生土长的人。我的记忆被抹除,身份被伪造,被投放到这片土地,像一颗种子一样生长。而现在,根系正在破土而出。”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道:“我要找到‘黑渊’,找到那扇刻着眼睛的门,找到把我变成今天模样的人。我要知道,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我能觉醒?为什么我能操控磁场与生命?”
堂内无人言语。
良久,厅正叹了口气:“你要走这条路,就不再是捕厅外协,而是通缉犯。一旦追查下去,你面对的不会是山贼水寇,而是凌驾于律法之上的存在。他们能制造毒牙,也能轻易再造十个、百个像你这样的人。”
“我知道。”牧良平静道,“所以我不会以官身行动。我会消失一段时间,化名为‘影’,沿着账册线索,追踪那些未被捕获的残党,顺藤摸瓜,直抵源头。”
“你不怕死?”
“怕。”他嘴角微扬,“但我更怕活着却不知道自己是谁。”
当天夜里,牧良悄然离开捕厅。
他没有带走任何官方凭证,只背着长弓,怀揣铜牌,肩披黑袍,如同一抹游魂融入夜色。
临行前,他在阿琴床前停留片刻,留下一封信:
“你不是罪人,你是幸存者。等我回来,带你去看真正的日出。”
而后,他踏上北去之路。
根据账册记载,下一个交接点位于三百里外的云岭关,每月十五会有商队经此前往漠北。而据线报,最近一支队伍中,有一辆封闭铁车,由四名蒙面武士护送,车上从未见人出入,却每日消耗大量药物与营养汤剂。
牧良相信,那里藏着另一个“X编号”的学生。
三天后,暴风雪席卷山路。
牧良伏于悬崖之上,双眼微闭,磁场如网铺展百米之外。下方蜿蜒小道上,车队缓缓前行。当他感知到铁车内那股微弱却熟悉的生物磁场时,嘴角终于浮现出一丝冷笑。
“找到了。”
他拉开长弓,磁鳞木箭搭弦,共振石轻鸣。
风雪遮天,杀机暗涌。
这一次,他不再追捕罪犯。
他要揭开的,是一个埋藏了二十年的国家级秘密。
而他的旅程,才刚刚踏入第一道门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