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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林冲宿命——山神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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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说林冲到床上放了包裹被睡觉,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生些火焰火起来。
    房子旁边有一堆柴炭,拿几块长的放入地上炉里。
    仰脸看着那草屋时,四下里崩塌了,又被北风吹撼,摇振得动。
    林冲心说:“这房子怎么过得一个冬季?待雪晴了,去城里找个泥水工匠来修理。”
    去了一回火,感觉到身上寒冷,寻思:“刚才老军所说二里路外有家酒店,为什么不去买些酒来吃?”
    就去包裹里取些碎银子,把花枪挑了酒葫芦,将火炭盖了,戴上斗笠用毛毡,拿了钥匙出来,把草厅门拽上;
    出去到大门口,把两扇草场门反拖上锁住了,带了钥匙,漫步到东。
    雪地里被凌乱的脚印踩地混乱,北风依旧是呼呼得吹着,吹得林冲不禁打了个哆嗦。
    真他娘的冷!
    那雪正下得紧,走不到半里多路,看见一所古庙,林冲顶礼道:
    “神灵庇护,改一天来烧纸钱。”
    又走了一回,看到一户人家,林冲直接到酒店里,主人问他道:“客人到哪里去?”
    林冲道:“你认得这个葫芦么?”
    主人看了道:“这葫芦是草料场老军的。”
    林冲道:“说的不错。”
    店主道:“既然是草料场看守大哥,而且请稍坐;天气寒冷,而且喝三杯,权当连接风。”
    店家切一块熟牛肉,烫一壶热酒,请林冲吃。
    自己又买了些牛肉,又吃了几杯,就又买了一葫芦酒,包了那两块牛肉,留下一些碎银子。
    把花枪挑着酒葫芦,怀里揣了牛肉,从小店的篱笆门而出,仍旧迎接着北风回来。
    看那雪花,到晚上越下得紧了,林冲踏在那瑞雪,迎接着北风,飞也似奔到草场门口开了锁,进入里面看时,只叫得苦。
    原来天理昭昭,保护好人义士。
    因为这场大雪,救了林冲的性命。那两间草厅,已被积雪压倒了。
    林冲寻思:“这草料场怎的这么破烂,早知道是这般苦去处,还不如那日从了那梁山的陈涛寨主,随他上山去。
    放下花枪、葫芦在雪里,害怕大火盆内有火炭蔓延燃烧起来,搬运开破壁子,探半个身子进去摸时,大火盆内火种都被雪水浸灭了。
    林冲把手床上摸时,只拽得一条絮被子。林冲钻将出来,见天色黑了,寻思:“又没打着火处,怎么能安排?”
    想起离了这半里路上,有个古庙,可以安身,先去那里住宿一晚,等到天亮,再做别的打算。
    把花枪挑着酒葫芦,依旧把门拽上,锁上了,望着那庙里来。
    进入到庙门口,再把门关上,旁边边就有一块大石头,拿将过来,靠了门。
    进入到里面看时,殿上塑造着一尊金甲山神,两边一个判官,一个小鬼,侧边堆着一堆纸,又没有祭祀主。
    林冲把枪和酒葫芦放在纸堆上,将那条絮被放开。
    首先取下毡笠子,把身上的雪都振作了,把上盖白布衫脱将过来,早有五分湿了,和毡帽子放在供桌上。
    把被扯来,盖了一半截下身体。却把葫芦冷酒提来慢慢地吃,在将怀中牛肉下酒。
    正吃时,只听到外面一定要剥剥地爆炸声,林冲跳起身来,在墙缝里看时,只看见草料场里起火,刮刮杂杂地烧着。
    但见:
    雪欺火势,草助火威。偏愁草上有风,更讶雪中送炭。赤龙斗跃,如何玉甲纷纷;粉蝶争飞,遮莫火莲焰焰。初疑炎帝纵神驹,此方刍牧;又猜南方逐朱雀,遍处营巢。谁知是白地里起灾殃,也须信暗室中开电目。看这火,能教烈士无明发;对这雪,应使奸邪心胆寒。
    当时林冲便拿了花枪,但等待开门来救火,只听到外面有人说将话来。
    林冲到我门边听时,这三个人脚步声,一直到宗庙里来,用手推门,却被石头靠住了,推了推不开。
    三人在庙檐下站地看火,
    一个人道:“这条计策好么?”
    一个应道:“端的损管营、差拨两位用心!回到京城,接受过太尉,都保你二位做大官。这番张教头可没什么理由再推脱了吧。”
    那人说:“林冲这次一直吃我们给了回答,高衙内这病自然会好了。”
    又一个道:“张教头那家伙,三次五次托人情去说:‘你的女婿没了。’张教头越不肯应承,因此衙内病患看看重了。太尉特别让俺两个央请二位干这件事。”
    又一个道:“小人直爬进墙里去,四下杂草堆上,点了十来个火把,待逃到哪里去?”
    哪一个说:“这早晚烧个八分过了。”
    又听到一个道:“就逃得性命时,烧了大军在料场,有个该死的。”
    又一个说:“我们回城里去罢。”
    一个人道:“再看一看,拾到别的一个两块骨头回京城,府里见太尉和衙内时,我们的方法是能会办事。”
    林冲仔细从缝隙中望向三个人时,发现有他都认得,一个是差拨,一个是陆虞侯,一个是富安。
    自从思道:“天可怜见林冲!如果没有这倒了草厅,我准确定被这家伙烧死。”
    轻轻把石头拿开,握着花枪,左手拽开庙门口,大喝一声:“泼贼那里去?”
    三个人都急于要逃走时,惊得呆了,正走不动。
    林冲举手,胳察的一枪,先拨倒差拨。陆虞侯叫了一声:“饶命!”
    吓得慌了手脚,跑不动。
    那富安走不到十来步,被树林冲赶上,后来心里只有一枪,又日倒了。
    翻身回来,陆虞侯却才行得三四步,林冲大喝一声说:“奸臣贼,你对待那里去!”
    只一提,便将他打翻在雪地上,把枪插在地里,用脚踏住胸脯,身边取出那口刀来,就去陆谦脸上搁着,喝斥道:
    “泼贼,我从哪里来又和你没有什么冤仇,你怎么能这样伤害我?正是杀了人可以宽恕,伤情害理却让人难以容忍。”
    陆虞侯报告道:“不干小人事,太尉差派,不敢不来。”
    林冲骂道:“奸贼,我和你从小相交,今天倒来伤害我,怎不干你事?而且吃我一刀!”
    把陆于谦上身衣服扯开,把尖刀向心窝里只一刻,七个窍迸裂出血来,将心肝提在手里。回头看时,差拨正爬将起来要走。林冲按住喝道:
    “你这家伙原来是这么的歹!而且吃我一刀。”
    又早把头割下来,挑在枪上。回来,把富足安定、陆谦头都割下来。把刀插入了尖,将三个人头发结在一起,提入宗庙里来,都摆在山神面前供桌上,再穿了白布衫,系了搭膊,把毡子斗笠子带上,将葫芦里冷酒都吃了。
    被与葫芦都丢掉了不重要,提了枪,就出庙门向东走。
    走不到三、五里,很早就被附近的村民家里都拿着水桶钩子来救火。
    林冲道:“你们快去救应,我去报官了来。”
    那雪越下得猛,林冲到东走了两个更次,身上一冷,当不超过那冷。
    在雪地里看时,离得草料场远了。只见前面疏林深处,树木交杂,远远地几间茅草房子,被积雪压着,破壁缝里钻出来火光来。
    林冲直接投那草屋来,推开门,只见那中间坐着一个正是一个熟人,水泊梁山的大寨主,陈涛!
    周围坐着四五个人对火,土地炉里面火焰火焰地烧着柴火。
    拿四五个人正是前些日子里在野猪林外小店遇到的那些人,以及花和尚鲁智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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