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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5 章 益州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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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并肩漫步了一会儿,两人均未打破沉默。昏黄的煤油路灯下,他们的身影被拉得长长的,仿佛在地上绘制了一幅动态的剪影画。
    他们早就习惯了彼此的陪伴,这份安静也是闲适的。周围的风景在变幻,但这份闲适与和谐却始终如一。
    过了一会儿,还是郭嘉率先开口:“对于张松此人,主公有何打算?()”
    “他是有用处,但若是立功后留在官场,这样品行的人就是行走的污染源。?()『来[]_看最新章节_完整章节』()”燕绥眉头蹙了起来,心头难免泛起惋惜:不用张松的话,这送上门的情报和内应,那也未免太可惜。
    而且益州有天险,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历史上有张松的助力以及刘璋的引狼入室,刘备还攻得很辛苦。
    当年刘备葭萌关起兵,若是定位葭萌关到成都的距离,大致是300公里左右,这么点距离,刘备用了多久进军呢?
    整整两年。
    然而这种天府之国,燕绥是决计不会放弃的。而且统一这个观念,自从始皇以来,早就深入种花家人的骨髓。
    “主公何须担忧?”仿佛看出了她的烦恼,郭嘉轻轻一笑,漂亮的桃花眼中闪烁着深意:“自古以来,背叛者能安详荣华富贵者可不多见。”只要主公一句话,多的是兵不血刃、借刀杀人的法子除掉张松。
    燕绥微微扬起下巴,眼中闪过一丝放松的笑意:“奉孝的意思是?”
    郭嘉浅浅一笑:“益州有高层的内应,在城破之际,刘璋难道不会猜背叛者是谁么?”就算刘璋不知道,让他知道就是了。
    燕绥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却仍有些顾虑:“此计虽妙,但过河拆桥之举难免引人非议,恐怕会影响我们日后招揽人才。”
    “主公放心,”郭嘉眨了眨眼,眼神中流露出从容与自信:“嘉为您排忧解难,义不容辞。”说着伸出手,拉住了燕绥的手指。
    他自然有办法暗中安排,让张松的背叛显得更为自然,不露痕迹。这样一来,既能除掉隐患,又不会让外人看出端倪。
    “我当然是放心你的,一直以来都是。”燕绥心下一动,从指尖传递过来的温度,烫到了脸上。从来到异界伊始,郭嘉就一直在她身边。当燕绥不由自主地开始审视这份陪伴的意义时,闲适的气氛突然变得奇怪起来。
    温暖的感觉从指尖传递开来,让两人的心头微微一颤。一时间,空气又陷入了宁静之中。两人谁都没有抬头,但也没有松开手指。这份感情,已然超出了简单的信任与依赖。
    这一刻,谁都没有回避,但也仅限于此了。但千年之间的限制,让燕绥胸口传来阵阵焦躁:你想说些什么?我能回应些什么?
    她只是一个误入此地的千年后灵魂,这种时空的错位感让她始终难以融入。就算再怎么沉浸,远超世俗力量的系统无时不刻提醒着她本不属于此地这件事。
    而且从现代到古代,恋爱一直是燕绥不擅长也不抱希望的东西。帅哥是很好看是很有魅力,但也仅限于此了
    (),她从来不擅长也从未希冀拥有亲密无间、耳鬓厮磨的爱侣。其实在现代时,当同龄人满怀对恋爱的希望与憧憬时,燕绥就已经觉得——恋爱不过如此。()
    在现代时候就怀疑过自己该不会是个X冷淡吧,难道来到古代就转性了?每天都和郭嘉吃饭聊天又是怎么一回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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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绥胡思乱想着,思绪杂乱又没有逻辑。幸亏郭嘉体贴地没开口,倒是让她松了一口气。
    两人静静地走了一会儿,郭嘉将燕绥送回了府邸。
    汉代的长袍广袖遮住了黑暗中相牵的双手,两人平静地道别,至少表情都装作若无其事。转身回府的那一瞬,燕绥有预感。她忍不住扶额叹了口气:以后再也做不到笑嘻嘻说出抵足而眠了……
    夜里燕绥辗转反侧,还没想好要和郭嘉如何界定新关系,就被一件紧要的事情搁置了下来。
    当事人郭嘉失踪了。
    听完汇报之后,燕绥眉头紧缩,立即命卫兵严察阳城出入,并让巡逻兵盘查客栈、租房等流动人口。
    因为郭嘉不是主动消失的,他的护卫均被人射伤陷入了昏迷。清晨的巷子里,没有留下一丝打斗的痕迹。
    “很大的概率是奉孝发现了跟踪想将人引出来,结果却翻船了,”戏志才为好友扼腕叹息,就说郭嘉平时爱浪吧,这不……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啊。长长叹了口气后,戏志才继续道:“从痕迹来看,对方是个神射手,并将致昏的药涂在了箭头上。”
    郭嘉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甚至剑术不凡,不然也不会平日只带两三护卫就在外随意游荡。
    在这方面,其他人也不遑多让,都十足的低调且自信,比如以一敌N的戏志才和荀彧。就连华佗,都有自己独特的保命手段,经常双手一背,身后跟两个年轻护卫,就溜达着出门了,完全不强调权势和排场。
    豫州的高层们只是住的地方戒备和防守严密,在阳城、阳翟、洛阳以及三座城市的新区有专属住宅。平时出门要带多少护卫,则全看他们自己喜好了。不像是汉灵帝在位时,许多高官出门都浩浩荡荡的,他们会乘坐由多匹马拉的豪华马车,足以彰显尊贵身份。还会有一队差役在前面鸣锣开道,手持长棍和举着高高的旗帜。
    这虽然是燕绥一直倡导的不要扰民、惊民,但此刻她宁愿郭嘉带上一百仪仗队声势浩大地出门,这样也不会遇到神射手而行踪不明。
    “在现场还遗落了一袋东西,”诸葛亮呈上来了一个牛皮袋,里面是巡逻小队发现案发现场时小心翼翼保存的可以作为证据的物品:“但似乎只是奉孝嘴馋去买的马记泉水包子。”
    马记泉水包子——被誉为阳城最好吃的包子,他们家的包子馅配料非常讲究,最新鲜的肉馅配以笋丁、豆腐丁,用老渍酱油、小磨香油精心调制,口感鲜嫩。
    燕绥问:“还有什么线索?”语气带着显而易见的焦躁。一想到郭嘉可能有意外,燕绥就感觉心脏缓慢而冰冷地下沉,一瞬间竟让她无法思考。
    她已经翻遍了系统
    (),可惜并没有“追魂”和“锁定”之类的器具。系统虽然逆天,其中的商品却和持有人所处的时代基本持平。
    谋士们面色凝重,感受到了主公平静面容下压抑的冷冰冰怒气。主公鲜少生气,但生气的时候谁都不敢大声说话。
    这种程度的神射手在阳城甚至颍川都是有排名表的,就连普通的巡逻兵都知道——报纸上有褒奖公告。所以这突然冒出来的神射手,并且还会制麻药,着实出现得蹊跷。
    不留点后手,简直不像是郭嘉的风格。但也有可能留下了线索,但被凶手抹去了。其实众人并不悲观,光从郭嘉还有闲心买包子来看,他见的人就不是什么危险人物。
    戏志才沉思道:“主公,大理寺已经命人去和华佗核对了,让他们将能接触到麻药的人名单呈上来。”
    这天下,由华佗首创麻沸散,后经过医院和学校的不断改良制造,已经能制造出能够涂抹到箭头上令人昏迷的强力麻药。这药方自然是没有公开出去,只有高级医师和他们的学徒知晓,而且他们都有签保密协议。
    所以这涉及到重量级官员绑架的恶性事件,大理寺卿首先想到的便是出了内鬼。
    但燕绥的思路则不同,因为她忽然想起来麻药的制作之所以牢牢把控在豫州府衙手里,不仅是因为保密协议,还因为其核心原料曼陀罗花的渠道完全由豫州政府控制了。但不仅仅是豫州政府能够同曼陀罗花的产地印度通商,益州也能。
    “接触到成品麻药的人有限,但知道配方的人不少,有的学徒即使没有签保密协议,也可能在帮助导师的过程中,得到配方的信息。”燕绥近乎第六感地想到一个人:“志才,你拿我的手牌去调查张任。”
    那在历史上,可是设伏射死庞统的神射手。
    黄月英委婉提醒:“主公,其身份是益州使者,这调查方式上,是否需要注意些?”
    燕绥毫不犹豫地摇头:“不需要,奉孝的安危重要。”
    “是,主公。”戏志才一愣,然后便转身去了。
    诸葛亮也是眉头紧锁,他深知主公的脾气,这样的表现必然是事态严重。他瞥了一眼旁边的黄月英,只见她也是一脸担忧,显然感受到了这股压抑的气氛。但是,从现场的痕迹来看,奉孝应当性命无忧啊,不然那麻药就换成毒药了,而且对方对侍卫都手下留情了。
    但是燕绥的反应太反常,谋士们谁都没敢多说。
    陈宫心下暗忖:怪不得花叶都不进主公眼,这是一开始就对奉孝情根深种了啊!这奉孝回来后,可如何是好?他心下暗暗叹气,虽说秦汉以来在贵族中男风盛行,但这并不代表所有人都持开放态度。
    而且,主公还没有继承人呢!
    在场的都是小狐狸和老狐狸,都若有所思地离开了会议室。
    然而让燕绥坐立难安的罪魁祸首此时却好端端地在车厢里喝茶,只是姿态一改平时的闲适优美。仔细看,其柔弱无力地倚靠在美人的怀里,茶杯则是由一位美男仆从亲手捧着,凑在唇形
    优美的薄唇旁边。
    车厢的另一端,是一个抱着弓静静坐着的年轻男子,长相英俊,眼神桀骜。若是燕绥在此,一定能认出来,此人便是张任。
    他们寻人的动作终究是慢了一步,张任在绑架了郭嘉之后,立即就将其藏在马车的夹层中,扮成商队出城了。
    这茶里有一种淡淡的药味,看来和放倒自己的迷药是一脉相承。“年轻人,动作真是利落啊。()”因此郭嘉只是润了润嗓子。
    但在张任的一个眼神下,仆从温温柔柔地说:“贵客请用茶。㈥()_[()]㈥『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虽然语气温柔,手下却用了力,已经捏住了郭嘉的下巴。
    中了药只能任人揉捏的郭嘉完全没想到自己会翻船在张任的手里。
    这世界上,唯快不破。谁能料到张任一个护卫,居然有这么大的胆识做出绑架豫州高官的事。更难得是,他还有这个本事。
    明面上张任是张松的侍卫,暗地里则是刘璋异父异母的好兄弟。饶是如此,能做出这种决定来,也是相当大胆了。
    但张任觉得自己已别无选择,自从他从张松的亲信手中获取了益州兵力分布图后,他便装作醉酒,故意给张松外出的机会,暗中观察他到底与何人接触。
    深夜,他目睹了张松与郭嘉疑似在进行某种交易,甚至听到张松滔滔不绝地谈论益州的兵力布局。
    这一刻,张任深感局势的严峻,他当机立断,召集亲信使用早已预备好的迷箭来对付叛变的张松。
    益州的形势已是岌岌可危,如果连张松这样的大族继承人都对益州的未来感到绝望,那么其他人的心态可想而知。张任不愿看到益州在混乱中灭亡,他决心要采取措施来维护益州的安宁。于是,他毅然决定绑架郭嘉。在他看来,郭嘉作为燕绥的得力助手,若能成为他的人质,必然会让燕绥在进攻益州时投鼠忌器。
    张任看了一眼瘫软无力的郭嘉,心中默念“事急从权”。他坚信,在这个紧要关头,他必须采取果断行动,才能为益州赢得一线生机。至于后果,他已做好一力承担的准备。他甚至想,那个犹豫不决的主公或许会庆幸,是他帮其做出了这个决定。
    然而,戏志才的搜寻却落空了,他只在驿站找到了几个昏迷的仆从,其他人已不见踪影。
    “糟糕!”戏志才猛地一拍额头,立刻拿起主公赐予的令牌,调动骑士朝益州和荆州方向追寻。
    与此同时,张松却选择了一条曲折的路线——绕道扬州,再乘船向上游航行,进入益州地界。他手中握有足以以假乱真的商队路引,更巧妙地将张松和郭嘉二人伪装成女子,就这样混进了船队之中。
    他们的行程出乎意料地顺利。
    但张松不知道的是,中原的信息传递速度远超他的想象。不仅有快马加鞭的驿站传书,还有能日行七百里的飞鸽传信。即便戏志才亲自带队追错了方向,但寻找郭嘉、张松、张任等人的通知,已经在短短几天内传遍了豫州、荆州和扬州全境。
    锦衣司在收集情报方面的效率,堪比大明王朝的锦衣卫。事实上,在某个深夜,锦衣卫就已经找到了郭嘉的踪迹。
    然而,郭嘉却拒绝了他们的救援,他决定深入益州一探究竟。不仅如此,在主公有逃避之意时可以拉开距离,倒也不失以退为进的一种方法。
    锦衣卫的消息传回豫州,燕绥整个人都暴躁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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