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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矩规老)
星空深处,某颗遗落星球。
遗迹。
星兽潮尚未真正抵达,因为兽潮是一个整体,
尽管其中顶尖的5级星兽,可以在一念间横跨整座现实宇宙,
但因为要等待其余2、3级星...
夜半八更未至,孔氏大院前的喧嚣却已如潮水退去。府门重闭,朱红高墙隔绝内外,唯有风穿檐角,吹得琉璃瓦簌簌作响。前院中人皆被引走,只余下广成子一人独立湖畔,手中木碗依旧托着千缕金丝游动如龙,额间天眼隐现微光,似在推演什么不可言说之机。
他凝视张福生离去的方向,眉心祖窍微微跳动。
“那不是肉身龚永……也不是寻常凡胎。”广成子低声自语,“可若真是七郎显圣真君降世,为何气机全无?连一丝神威都未曾泄露?便是封印,也不该如此彻底。”
他忽然抬头望天。
浮空帝城的上空,云层低垂,星轨错乱。原本应在子时才出现的北斗偏移,此刻竟提前两个时辰开始运转,紫微垣中一道赤芒划破长空,直指孔氏大院所在方位。
“夜半八更……还未到,天象已动。”广成子眼神骤冷,“有人在催时辰。”
与此同时,府院深处一间密室之中,烛火摇曳,映照出一道盘膝而坐的身影。那人披着灰袍,面容模糊不清,唯有一双眼睛清明如镜,倒映着外界一切动静。
正是张福生。
但他此刻的状态极为诡异??双目紧闭,呼吸近乎停滞,全身经脉却如江河奔涌,灵力逆流而上,灌入眉心一点猩红印记。那印记形如竖瞳,隐隐与广成子额间的天眼遥相呼应。
“来了。”张福生轻声开口,声音沙哑如锈铁摩擦,“你终于察觉到了。”
灰袍之下,一只手掌缓缓抬起,指尖滴落一滴血。血珠悬而不落,在空中凝成细线,蜿蜒延伸至墙壁之上,勾勒出一幅古老的图腾??九首蛇身,背负日月,口衔星辰。
【混沌初开,盘古执斧】。
“这是……开天印的残迹?”张福生嘴角泛起一丝苦笑,“没想到,我体内埋藏的,竟是这个东西。”
他缓缓睁开眼,眸中无瞳,唯有一片混沌翻滚。
就在这一瞬,整个孔氏大院的地基猛然一震,仿佛有巨兽在地下苏醒。前院中正在交谈的众人纷纷色变,修为稍弱者更是直接跌坐在地。
“怎么回事?”朱小明猛地站起,手按腰间佩刀,目光扫向前方水幕。
那半圆形的水幕原本映照的是湖景倒影,此刻却突兀地扭曲起来,水面泛起血色波纹,继而浮现出一片荒芜大地??黄沙漫天,断壁残垣,一座巨大石碑矗立中央,碑文赫然是八个大字:
**“彼岸未渡,旧魂归来。”**
“这……这是重阳市!”林东西失声惊呼,“怎么可能?重阳市早已坠入低原,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水幕中的景象继续变化。镜头拉近,石碑之后缓缓走出一道身影。那人穿着破旧警服,肩章残缺,左脸有一道贯穿伤疤,右手提着一根锈迹斑斑的电棍。
正是黄金行省治安署长??老张。
“哥……”张福生的声音从密室传出,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抖,“你早就来了,是不是?”
画面中的老张停下脚步,抬头望向天空,仿佛能穿透水幕看到张福生的眼睛。他没有说话,只是将电棍轻轻插入地面,随即单膝跪地,以拳叩胸,行了一个联邦早已废弃的旧礼。
那是三十年前,江州市特勤组内部才有的致敬仪式。
“他还活着……”张福生双手攥紧衣角,指节发白,“可他不该活着。那天晚上,他明明已经被地上河冲走了,连尸首都找不到……除非……”
他猛然抬头,眼中混沌翻腾:“除非他根本就没死!他是故意消失的!为了保护我!”
密室外,广成子也已察觉异样。他一步踏出,身形瞬间跨越百丈距离,来到水幕之前。伸手触碰水面,竟感到一股极寒之意顺着指尖蔓延全身。
“这不是幻术。”他沉声道,“这是真实的投影,来自彼岸世界的因果回响。”
就在此时,水幕中的老张缓缓起身,转身走向石碑。他用手指在碑面上划下一道痕迹,继而整座石碑轰然炸裂,露出其后深埋的一具棺椁。
棺椁通体漆黑,表面刻满符文,最上方镶嵌着一枚青铜铃铛。
铃铛轻响。
“当??”
一声清鸣穿透虚空,落在所有人耳中。
刹那间,陈暖玉心脏剧痛,体内诸神齐声咆哮:
“不好!是封神铃!快退!”
她踉跄后退,脸色惨白如纸。心脏中的西教神灵尽数蜷缩,连那位曾拦下尊者的大能也不敢再发声。
“封神铃……怎么会在这里?”陈暖玉喃喃,“那是上古时代用来镇压叛神的刑器,早已失传万年……”
而与此同时,张福生体内的混沌印记剧烈跳动,几乎要破体而出。他咬牙强忍,额头渗出血珠,却仍坚持睁着眼睛。
“原来如此……”他冷笑,“你们都想错了。我不是什么七郎显圣真君,也不是什么道尊先生。我只是个容器。”
“一个被选中承载‘混沌意志’的容器。”
“而老张……他是守棺人。”
话音落下,整个孔氏大院突然陷入绝对寂静。时间仿佛凝固,连风都停止了流动。
下一秒,所有人的脑海中同时响起一个声音:
>【检测到适格者开启共鸣,启动第一阶段唤醒程序。】
>
>【目标编号:Z-0739(张福生)】
>
>【关联人物确认:L-0121(老张)】
>
>【封印解除进度:1%】
>
>【警告:若放任发展,将在七日内引发‘纪元崩塌’。】
“什么东西?!”大豆丁猛然拔剑,却发现自己的剑身已被一层黑色纹路覆盖,那些纹路正缓缓向手臂蔓延。
“别动!”朱小明厉喝,“那是因果污染!一旦侵入识海,就会被改写记忆!”
但已经晚了。
阮玉兔双目失神,口中喃喃念道:“我是弘农杨氏第八代嫡女……我奉命前来接应二郎真君归位……”
易霞良则浑身颤抖,眼中闪过暴戾之色:“杀了他……必须杀了那个冒牌货……真正的七郎只能是我……”
就连佛子身后趴着的那个枯瘦老人,此刻也睁开了浑浊双眼,低声诵经:
“南无阿弥陀佛……此身非我,此念非真……斩妄归真……”
张福生看着这一切,心中一片清明。
他知道,真正的风暴才刚刚开始。
那些所谓的拜访者,不过是棋子;那些争抢供奉的家族,不过是蝼蚁;就连所谓的“道尊先生”,也不过是一场精心设计的身份伪装。
真正重要的,是那口棺椁。
和棺椁中尚未苏醒的存在。
“老张让我来天都,不是为了认亲。”张福生闭上眼,任由混沌之力侵蚀四肢百骸,“是为了阻止他们打开它。”
“因为一旦它醒来……这个世界,就不需要秩序了。”
他缓缓站起身,推开密室之门。
外面,月已中天。
夜半八更,到了。
一道金光自他眉心迸发,直冲云霄。刹那间,整座浮空帝城的灵气疯狂汇聚而来,在空中凝聚成一柄虚幻巨斧的轮廓。
斧刃朝下,对准孔氏大院地底某处。
“我知道你在听。”张福生仰头望天,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玄清道人,弘农杨,还有躲在暗处的议长大人??你们都想借我的身体唤醒盘古残魂,借此打破现有格局,重塑天地规则。”
“但我告诉你们??”
他举起右手,五指张开,掌心浮现一枚古老印玺,其上篆文为:
**“监天司令”。**
“我虽为容器,亦为执法者。”
“凡欲违逆天律、篡改因果者??”
“杀无赦。”
话音落,巨斧斩落。
轰隆一声巨响,大地开裂,一道深不见底的沟壑自孔氏大院中心蔓延而出,贯穿整座帝城。无数隐藏在人群中的探子当场爆体而亡,灵魂被无形之力抽出,尽数投入沟壑深处。
前院之中,成圣脸色剧变:“不可能!监天司早在三千年前就被废除了!怎么可能还有执印人存在!”
广成子望着天空中的斧影,终于明白了一切。
“所以他不是七郎……他是最后一个监天使。”
“而那口棺材里躺着的,或许根本不是盘古残魂??”
他看向水幕中静静伫立的老张,声音低沉:
“而是上一个纪元的终结者。”
风再次吹起,卷动满地落叶。
张福生站在废墟之上,衣袍猎猎。
他不再掩饰体内翻涌的力量,任由混沌气息弥漫四方。街道两旁的建筑开始崩塌,化作流沙回归大地本源;天空中的星辰一颗接一颗熄灭,仿佛宇宙正在重启。
远处,一道身影踏空而来。
白衣胜雪,手持三尖两刃刀,额间天眼微启。
正是杨戬。
“你果然不是普通人。”杨戬停在半空,目光锐利如刀,“但你以为凭你一人之力,就能阻止命运的车轮?”
“我不是阻止。”张福生抬头,与他对视,“我是选择新的方向。”
“监天司从未消失,只是沉睡。而今,它回来了。”
杨戬沉默片刻,忽然笑了。
“有意思。那么,让我看看你的资格。”
他抬手,三尖两刃刀横空劈下,一道足以斩断山岳的刀气直逼张福生面门。
然而下一瞬,那刀气竟在半途凝滞,继而寸寸碎裂。
一只手掌轻轻将其捏碎。
出手的,是佛子。
“抱歉。”佛子微笑,“这一战,不能让你插手。”
紧接着,朱小明、林东西、大豆丁三人并肩而立,挡在张福生前方。
“我们或许不记得从前的事了。”朱小明冷冷道,“但有些羁绊,哪怕被因果抹去,也会本能地守护。”
“就像狗护食一样。”林东西咧嘴一笑。
“所以。”大豆丁拔剑出鞘,剑锋直指杨戬,“想动他,先过我们这关。”
杨戬眯起眼,正欲动手,忽然神色一变。
他感应到了什么。
抬头望天,只见原本漆黑的夜空,竟浮现出一行血色大字:
**“监天令出,六道退避。”**
与此同时,远在黄金行省的地下深处,一口锈迹斑斑的铁门缓缓开启。门后,是一条通往地心的阶梯,阶梯尽头,坐着八个身穿黑袍的人。
他们齐刷刷抬起头,面具之下发出同一句话:
“第七任监天使,已觉醒。”
而在彼岸世界的废墟中,老张缓缓站起身,握紧电棍,望向远方升起的一轮血月。
“小子,接下来的路,只能靠你自己了。”
“记住??”
“别让他们,打开那口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