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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叔闲站在“卡希尔之巅”的祭坛上，沉默望着那座从黄沙中升起的龙族宫殿。
他看到宫殿中央悬浮着一块巨大的时间核心晶体，如心脏般跳动，表面雕刻着盘旋的龙影。整个城市仿佛因它而存在，又似乎只是它的梦境延伸。
“你感受到了吗？”阿梅莉亚站在他身侧，轻声问。
“嗯。”东叔闲点头，声音低沉，“这城市本身就是一位‘龙’，它沉睡在沙下两千年，如今醒来。”
“那我们还算‘人类’吗？”她目光复杂。
四周是共济会派出的术士、圣殿骑士、考古学家，以及来自世界各地的超凡者代表，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混乱、敬畏与恐惧。
就在卡希尔显现后的第七天，地球引力场微妙偏移，所有时钟都提前了3秒，全人类的心跳频率也被一度强制同步。
“这是在准备‘整合’我们。”约瑟夫眉头紧皱，“龙族不需要灭绝人类……他们只要重新格式化我们。”
“像重装一块硬盘。”东叔闲喃喃。
“你们只不过是在用理性否定神迹，却又试图用神迹来证明理性。”
贝克街221号密室中，昏黄的灯火掩映着嵌于石墙之间的圣器与古籍。共济会的审议厅今日迎来了不同寻常的客人。来自罗马的红衣主教瓦内尔神父身披猩红长袍，坐在灰白色的石椅上。他面容冷峻，神情肃穆，仿佛整个圣座的审判之威都凝聚在他那双如鹰隼般锐利的眼中。
对面，共济会高阶理事阿尔伯特·索恩爵士轻叩桌面，面前摊开的是《以诺之书》古抄本的残页。他平静说道：“神若存在，便不惧质疑。理性若真实，也无须跪拜。”
“你错了，爵士阁下。”瓦内尔反驳，“信仰并非思辨的对象，它先于理性。正如光先于视觉，神亦先于世界。”
“那么，”索恩扬起眉毛，唇角微动，“神是否也先于逻辑？”
厅中一阵寂静。
有人咳嗽，有人握紧权杖，有人低头默祷。
今日这场会议，名义上是共济会与教会之间的一次“交流”，实则是几近对抗的试炼。自新世纪以来，理性主义浪潮席卷欧洲大陆。科学被封为新神，教会权威逐年式微。而共济会，这一被指控为“异端社团”的古老组织，却在暗影中凝聚着另一种信仰：知识、启蒙、自由——以及不为人知的神秘。
红衣主教开口，声音似圣坛钟声般冷肃：
“若逻辑是人的发明，而神造人——你又岂能用人的尺度，审判神的存在？你们崇尚的‘自由意志’，是否也是一种伪装过的骄傲？这是第二次堕落。”
索恩却不急于回答。他伸手从怀中抽出一张纸，是图拉真石匠遗留下的《创世几何图》。这图纸上密布着古老符号、七重圆环与拉丁铭文，其中心，是一个被裂开的眼睛。
“我们从未否定神。”他轻声，“但我们也从未将祂钉死在十字架上，然后宣称自己有权解释祂。”
“你们的神是无脸的偶像，是黑夜中无主的星辰。”瓦内尔的语调提高，“而我们的神，是道成肉身，是苦难中的救赎，是应许中的恩典！”
“——亦或是一套权力的象征系统。”索恩截断，“一场对服从的精密驯化。”
屋中气氛骤然紧张。
瓦内尔站起身，神袍曳地，仿佛烈火中的先知：
“你们以启蒙为名，解构一切神圣，却建造不了一个新的伊甸园。你们的理性是一柄双刃剑，砍断的是神的恩手，也是人的灵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