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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4章血浓于水4
夜沐汐已经将话说得如此明白，封亦又岂能不懂夜沐汐的一番心思，所以尽管他恨不得立刻飞往苏州，但因为夜沐汐的这一番心思，让他不得不放慢了脚步。
如果换作是另外一个人，封亦自然不会去浪费这时间，但面对夜沐汐，封亦却是没有拒绝的余地。且不说夜沐汐对封亦有过救命之恩，单是他心中对夜沐汐那种矛盾的感情，就已经让他无法拒绝夜沐汐提出的任何要求。
清晨的山间，空气特别清新。昨夜的雨水还静静地躺在一片片树叶之上。
沿着山道转过一个山弯，前方出现一条小溪。或许是因为昨夜下过一场大雨，溪水哗啦啦地流入下方一处水坑，并且将周围的景色倒映在水中。
在经过这处水坑傍边的时候，封亦不经意瞄了一眼水中，整个人突然一怔，停下脚步。
封亦慢慢地蹲下，不可置信地望着水中的倒影。
“这是怎么回事？这水中的影子好像不是我的？”
封亦喃喃自语着，然后又看了看周围，却并没有在傍边看到其他人。
水中的剑影确实不像是封亦本人，而是一张让封亦都觉得陌生的面孔。猛然间，封亦又回想起昨晚发生的事。
“难怪昨晚那沙振还有王将军认不出我！就我现在这副模样，别说是他们，就连我自己都认不出我自己来了！”
一傍的夜沐汐从倒影中看见封亦这一副呆若木鸡的模样，心中又岂会不明白封亦内心的惊讶。
“你一个人在那嘀咕些什么？”
夜沐汐强忍着笑，来到封亦身后。
封亦一回头，正对上夜沐汐那强忍着笑意的眼神，顿时间明白了怎么回事。
“昨晚夜姑娘拉住我的时候，有一股热流涌入我体内，让我感觉整个脸面一阵发麻。想来，正是当时那股热流让我容貌发生了变化！”
想到这，封亦开口问道：“夜姑娘，我想，你是不是很清楚我这容貌为什么会变成这副模样？”
“怎么？你不喜欢现在这个样子？”
封亦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我当然不喜欢了！这并不是我原来的样子！夜姑娘，能把我变回原来的样子吗？”
夜沐汐收回眼中的笑意，转为一脸正色，说道：“封亦，难道你忘记我之前和你说的话了吗？我和你说过，你现在必须隐姓埋名地活着，不能让魔族人找到你。你想想，你曾身任雁门关厢都指挥使，外面又传言你的武功天下第一，名声响震天下，认识你的人实在是有点多。这个样子，你又怎么能隐姓埋名？若非你改变了容貌，昨夜里那王将军还有那个沙振怕是已经认出你来了。”
“夜姑娘，照这么说，那是不是以后我就都要顶着这副面孔过这一辈子了？”
“至少这段时间你必须顶着这副模样。这段时日，你要寻找苏依阳，要在外面四处奔波。找到苏依阳之后，或许你可以带着她找个没有人的深山野林隐居。到了那个时候，你自然也就可以恢复原来的样貌了。还有，你已经打通了八脉，只要不出意外，你是可以长生不老的。所以，你这辈子还长着呢，甚至可以说是永远！既然如此，你只是暂时顶着这副容貌过一阵子，你又何必如此在乎呢？”“那，好吧！”封亦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在听了夜沐汐一番话之后，感觉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这样一副容貌，“夜姑娘，那你能不能告诉我，我要怎样才能变回原来的样子呢？毕竟，顶着一副不属于自己的容貌，心里总有点不舒服的感觉。”
夜沐汐听了封亦这话之后，旋身一摇，顿时间就在封亦面前变换了一副新的面孔。
“那我陪着你好了！”
“这！”封亦惊讶地盯着夜沐汐，嘴巴都快合不上了，“夜姑娘，你！”
夜沐汐笑道：“我知道你很惊讶！不过，其实这些也都只是障眼法之中的一些小把戏。这种障眼法在事实上，并非是你的容貌发生了改变，而是你的容貌在影响人的视觉。所以，你也不必有什么心理上的负担。”
“障眼法？影响人的视觉？”封亦并不太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夜沐汐笑着解释道：“这种障眼法只是移魂大法之中的一种把戏，本质上其实也只是改变人类的一种视觉。这样说吧，比如现在我在你眼中看来，你是不是觉得我变了容貌？”
封亦点了点头，说道：“确实如此！”
“不过，我告诉你，如果现在我们傍边有一种非人类的动物，就比如说是猫狗之类的动物，在它们眼中，其实我们没有任何改变。因为，它们并非人类。”
“并非人类？夜姑娘，这话我听懂了。夜姑娘你的意思就是说，在人类的眼中，我们现在的容貌已经发生了变化，但其它动物的眼中，我们的容貌并没有发生任何变化。是这样吗？”
“正是如此！因为，这种障眼功法只是针对了人类的大脑。不同的物种之间，大脑所发出的脑电波是不一样的。所以，像这种障眼法，只是对人类有效，对其它动物是没有效果的。当然，如果你开了天眼，你眼中所看到的我，依旧还是原来的样子。因为，我原本就那个样子。”
“开天眼？”封亦再次一怔，“开了天眼之后，我在水中看到的影子，还是我原来的样子吗？”
“当然！”夜沐汐点了点头，“你现在闭上眼睛试试。”
封亦依言闭上双目，但闻一阵清甜芳香传入鼻中，然后感觉到夜沐汐双手按在自己的眼睑上。就在那一瞬间，虽然封亦闭着眼，但却似乎看到眼前有一阵白光闪过。
“好了，现在你可以睁开眼睛了！”
当封亦睁开双眼的时候，突然间发现眼前什么也看不见了，只有白茫茫的一片。
封亦心中大惊，问道：“夜姑娘，我好像什么也看不见了！”
夜沐汐笑道：“那是当然了，因为我现在已经替你打开了天眼。”
封亦一怔，问道：“打开天眼就什么也看不见了吗？”
“错！恰恰相反，一个人在打开天眼之后，不但不是什么都看不见，而是什么都能看见。只不过，你现在看到的世界与你原来的世界完全不一样，所以你才觉得你什么都看不见。”
“可是，我现在确定什么都看不见啊！眼前，只有白茫茫的一片！”
“你确定你现在什么都看不见？”
“是的！我确定！”封亦努力地点头，“我看不到你，看不到周围的一切，就像是个瞎子一样！”
“我说了，那只是你一时间没有适应开天眼后的感觉，所以你意识里所展现出来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你现在可以试试向前走两步。”
封亦依言往前走了两步，但眼前还是白茫茫的一片。
“我现在还是什么都看不见。”
“那再往前走呢？”
“还要往前？”封亦心中却是在迟疑，“我面前有一颗大树，再往前那我岂不是就要撞上那棵大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