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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白,沈霁颇觉歉然,温声问:“吓到你了?”
“没有。”苏枕月摇头,停顿了一下,她又问,“表哥,你没事吧?”
“刚才那袖箭是你放的?”
两人齐齐出声,随即反应过来,俱是一笑。
苏枕月有点不好意思:“我放了袖箭,没想到平安也……还好没误事。”
“怎么会误事呢?你反应很快,出手果决,做的很好。”沈霁微微含笑,又补充一句,“准头也很好。”
尽管很清楚,自己出的力不算特别大。但是他这般诚恳夸赞,苏枕月心里也不免欢喜。
这还是她第一次真正出手,没射偏也很厉害了。
她含笑摇一摇头,十分谦虚的样子:“是表哥教的好。”
说着视线不经意地一转,竟见沈霁右手虎口处有明显血迹,她心下微惊:“表哥,你,你受伤了?”
沈霁低头,看见手上血迹,本要说一句“没事,别人的血”,但见她眼里满是担心焦急。他心中一动,面色凝重,轻“嗯”了一声。
还将手举到了她面前。
苏枕月不疑有他,拿起手帕小心擦拭血迹,想看清伤口。
谁知血迹拭去之后,只露出干净的肌肤,哪有什么伤口?
她愣怔一瞬,再一抬眸,只见沈霁正似笑非笑看着她。
见此情形,苏枕月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当即丢开手,犹不解气,又狠狠瞪了他一眼。
沈霁眉梢一挑,笑得眉目舒展。
苏枕月心道,太坏了,真是太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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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么么么么,明晚九点更新[蓝心][红心][橙心][熊猫头][青心][绿心][比心]
第45章夜话我不要住在驿站!
那个被打劫的中年男人名叫陈孟辉,本地人氏,先前一直在外地做生意,数日前得到消息说父亲病重,这才急急忙忙带着妻儿往家赶。
“恩公有所不知,我也听闻这药王山附近隔三差五有人劫道。来往行人或是凑够十几个人后结伴同行,或是绕道走远路。可我挂念家中老父,等不及。又想着毕竟是官道,不一定就真那么倒霉遇上劫匪。这才……唉,幸亏遇见恩公……”
陈孟辉说着又要下跪。
沈霁伸手阻拦:“你既是本地人,那想必知道此地官府在哪里了?”
“知道,这个知道。”
“我想把他们押送官府。”沈霁寻思,听这人话里的意思,这群劫匪在此为祸已久。
他不想多事,那就直接交给当地官府处理好了。
随后他又看向苏枕月:“你觉得呢?”
他这样一本正经地问她意见,苏枕月也不好意思再提方才之事。她点一点头,甚是郑重:“嗯,我觉得可以。”
反正不能让这些人留在外面作恶。
“好,那就押送官府。”沈霁一锤定音,“烦请这位陈先生带路。”
“全听恩公安排。”陈孟辉忙不迭应下,又同平安一起将这些人塞进自家马车里。
担心劫匪相互合作拆开束缚,平安极有经验的用特殊手法将这些人的双手又绑了一次。
将七人勉强塞进去,马车里已基本不留空隙,陈孟辉的妻儿则同他一起挤在前面驭台。
平安挠了挠头,有些意外。
还以为他们会去和苏姑娘挤一挤呢。
没想到这般乖觉。也可能刚经大难,一家人不愿分开吧。
平安也不多想,直接驾车跟随。
陈孟辉在前面带路。行半个时辰,终于结束了这段路程。道路逐渐宽敞,路上行人也多了起来。
进城后,一行人直奔朔川县县衙。
在县衙附近的墙上,他们还看到了捉拿这些劫匪的悬赏令。
其中那个刀疤脸画的颇具神韵。
……
听说附近山上的劫匪被抓,朔川县令大喜,匆忙从后衙出来:“当真?我发了悬赏告示这么久,竟然真有人给抓到了!”
一见到地上被绑的劫匪们面容后,县令更喜,直接命人将绑匪用锁链绑了,确保他们逃脱不得。
随后才又转头询问:“不知是何方义士所为?”
陈孟辉上前,抱拳行礼:“李大人,小民一家老小途经药王山,不料遇上了劫匪,多亏这位义士路过,及时相助……”
他话说到一半,就被打断。
此时已是黄昏时分,县衙的光线有些黯淡。李县令紧盯着沈霁,微微眯了眯眼睛,有点不敢确定的样子:“鹤鸣?你是鹤鸣?!鹤鸣,是我,李文锋啊。”
沈霁打量他两眼,眉宇松懈下来:“原来是李兄。数年不见,没想到李兄在此地为官。”
“说来话长。”李文锋更惊,“倒是鹤鸣你,你又怎么会在这里?”
沈霁也回一句:“说来话长。”
苏枕月眨了眨眼睛,不是押送劫匪来县衙吗?怎么还有这样的进展?
平安低声解释:“苏姑娘,这位李大人和我们公子是同乡,早年拜在同一位先生门下。”
“原来如此。”苏枕月点一点头,心想,这可真是太巧了。
一直以来,“他乡遇故知”都是一件难得的喜事。何况这位“故知”还帮了自己的大忙。
李文锋异常兴奋,命人暂将劫匪押入大牢,让陈孟辉先回家,随时等候传唤。而他则又极力请沈霁等人到后衙叙话。
沈霁客气婉拒:“太晚了,就不叨扰了。我们还得赶路。”
“什么叨扰不叨扰?咱们多少年的交情了!天晚了就在我这里住一夜,赶什么路?都什么时候还赶路?听我的,明日再走。”
沈霁不答,只偏头看向苏枕月。
苏枕月会意,点一点头。将心比心,她若在异乡遇见朋友,也想多聊一会儿的。
而且,她相信沈霁,也相信他的交友。
沈霁收回视线,微微一笑:“李兄盛情,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他确实同李文锋交情不浅,但一则怕借宿麻烦人,二则恐眠眠怕生。如今见她不反对,那在此盘桓一宿,也未尝不可。
这么多年,沈霁一直记得母亲去世时,李文锋雪夜吊唁之谊。
当时李文锋才十七八岁,本是安慰他,可安慰着安慰着,自己先忍不住呜呜咽咽哭出声来。
也是个赤诚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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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县衙后宅里,李文锋颇为不解:“鹤鸣不是刚被点了新科状元吗?怎么会来这里?”
他暗暗猜想,难道是家中有事?可也不对啊,沈霁的父母皆已亡故,无需再丁忧。而且就算回老家,也不经过这里。
沈霁放下茶盏:“李兄有所不知,我在琼林宴上出了点事,被派到安乐县做县令。”
“啊?什么?你?新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