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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无间道》杀青,捡钱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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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落在北京的清晨,细碎而安静。树哥站在星火总部楼顶,望着远处灰蒙蒙的天际线,手中握着一杯早已凉透的茶。昨夜那封匿名邮件像一块沉石压在他心头,不是因为忏悔的内容,而是因为它终于来了??那个曾无数次将他们拒之门外、删帖封号、叫停放映的人,临终前选择开口。他没有流泪,只是感到一种奇异的平静,仿佛等待多年的证人终于出庭作证。
    楼下传来脚步声,林小溪披着大衣走上天台,手里拿着一份刚打印出来的文件。“瑞士那边确认接收了第一套石英玻璃盘。”她说,“冰岛和南极的运输也在安排中。有人问我们,万一将来没人能读懂这些数据呢?”
    “那就让他们学会读。”树哥轻声说,“文明不是靠保存下来的,是靠重新发现才活下来的。”
    林小溪点点头,把文件递给他。那是《平民影像数据库》十年总录的初稿,共分五卷:第一卷为“土地与人”,收录城乡变迁中的个体命运;第二卷为“沉默之声”,专属于女性、残障者、少数族裔等长期失语群体;第三卷聚焦环境危机,从三江源融雪到珠江口赤潮;第四卷记录制度缝隙里的挣扎者??上访户、尘肺病患者、被强拆的农民;第五卷则命名为《醒来的人》,全是那些因观看萤火影片而改变人生轨迹的普通人自述。
    “要不要加一卷?”林小溪忽然问,“关于他们??那些曾经反对我们的人。”
    树哥怔了一下,随即笑了:“比如老张?”
    “不止是他。”她目光深远,“还有那些举报‘银发观影团’的街道干部,后来悄悄参加了下一场;有写文章骂我们‘煽动对立’的学者,今年春天带着学生来申请实习;甚至有个地方台导演,当年亲手剪掉了《沉默的证人》十分钟关键镜头,现在每周都在抖音发布自己修复的完整版……这些人,算不算也被改变了?”
    树哥沉默良久,走到天台边缘,俯视这座仍在苏醒的城市。一辆环卫车缓缓驶过,车尾挂着一面小小的国旗,在寒风中猎猎作响。他知道,真正的转变从来不是非黑即白的倒戈,而是一点一点松动的认知,一声迟来的叹息,一次偷偷打开的视频链接。
    “加。”他说,“就叫第六卷:《裂缝中的光》。”
    当天下午,团队召开紧急会议,讨论一项突发舆情。一名曾在2018年公开批判“萤火计划”的知名评论员,近日被曝出其子留学期间拍摄纪录片《父亲的谎言》,在海外影展获奖。影片以冷静到近乎残酷的视角,剖析父亲如何用“正能量话术”掩盖社会矛盾,并坦承:“我曾以为他是时代的喉舌,后来才发现,他只是恐惧的传声筒。”
    该片在国内无法公映,但片段通过“数字藏经阁”技术悄然流传。不少网友翻出当年该评论员痛批《最初的证人》的原文:“一味展示苦难,只会撕裂共识!”如今配上其子的旁白:“可如果连苦难都不能说,那共识建立在什么之上?”形成强烈反讽。
    “我们要转发吗?”有成员问。
    “不。”树哥摇头,“但我们可以在《青少年影像记录指南》新增一节:如何面对亲人的错误。告诉孩子们,爱一个人,不等于要认同他所有的选择。真正的尊重,是允许他犯错,也允许你指出。”
    会议结束时,实习生送来一个包裹,寄件人是河南那位发布化工厂视频的李志远。里面是一块干涸河床上捡到的石头,表面刻着两个字:“还在。”附信写道:“我爸昨天退休了,厂里给了两万补偿金。他说再也不用低头活着了。我把摄像机送给了村小学,老师说要开一门‘我们的眼睛’课。”
    树哥把石头放在办公桌上,正对着那两张照片??十九岁的自己和如今的自己。他忽然想起二十年前第一次走进电视台资料室时的情景:满墙铁柜锁着无数未播出的新闻带,标签上写着“不宜公开”“敏感内容”“内部参考”。当时主编拍着他肩膀说:“年轻人,有些真相不能见光,是为了大局稳定。”
    现在他知道,所谓大局,不该由少数人定义。真正的稳定,来自于千万人愿意共同承担真实带来的阵痛,并在此基础上重建信任。
    四月初,海南传来消息,《下一代证人培育工程》首批试点正式启动。三沙、三亚、儋州三地共设立十二个“儿童影像观察站”,配备防水摄录笔、简易剪辑平板和卫星上传装置。孩子们拍摄的第一部集体作品名为《海的孩子说》,内容竟是对《深蓝证人》的回应:他们采访渔民爷爷、驻岛士兵、海洋研究员,提出的问题天真却锋利:“为什么大人知道海水坏了,却不早点修?”“如果我们都不生孩子了,大海会不会更高兴?”
    这部片子被联合国儿童基金会选入“全球气候教育案例库”。而在国内某重点中学的课堂上,一位历史老师播放完后提问:“如果教科书说‘我国生态环境持续改善’,但孩子们拍到的是死鱼漂浮、珊瑚白化,我们应该相信谁?”
    学生回答:“应该相信两者都存在。因为我们既要看到进步,也要看见问题。否则,进步就会变成遮羞布。”
    这话被人录下传上网,引发热议。有家长投诉“误导青少年”,也有教育专家力挺:“这才是真正的思辨能力培养。”最终教育部未作干预,仅在官网发布一则简短声明:“鼓励基于事实的讨论,反对单一叙事垄断。”
    五月劳动节前夕,星火迎来一位特殊访客??那位曾跪在废墟中攥着全家福的农民王德海。二十年前他在《最初的证人》里哭喊:“你们拆的是房子,可我一辈子的记忆都在砖缝里啊!”后来他四处上访无果,一度精神崩溃,靠拾荒度日。直到去年,当地政府启动旧城改造补偿复查机制,他作为典型案例获得安置房与赔偿金。
    他没要钱,只求见树哥一面。
    “我没文化,说不出道理。”老人坐在会议室里,双手粗糙如树皮,“但我记得您说过一句话:‘记住,就是反抗。’这些年,我把那天的事写下来,复印了三百多份,送给每一个来找我说理的人。我还教孙子用手机拍强拆现场,告诉他:别怕,留证据比打架有用。”
    他说完,从怀里掏出一本泛黄的笔记本,里面密密麻麻记满了各地类似事件的时间、地点、受害者姓名。“我不识几个字,都是查字典写的。我想等哪天死了,有人能接着记。”
    树哥接过本子,指尖微微发颤。他知道,这不只是一个受害者的控诉录,而是一部民间版的正义年鉴,是由最底层的生命一笔一划刻下的历史。
    “我们会把它数字化,放进证言库。”他说,“编号‘#6022’,名字就叫《一个农民写的史记》。”
    六月中旬,高考结束。第二届“萤火少年”奖学金学员陆续收到录取通知书。一百二十人中,九十七人考入一本院校,十余人选择复读,誓要冲击传媒类名校。那个来自漠河的聋人少年被中国传媒大学录音工程专业破格录取,校方表示:“他的作品让我们听见了寂静的力量。”
    毕业典礼上,树哥播放了一段特别剪辑的视频:过去五年所有萤火少年的成长影像拼接而成,从最初笨拙地举起摄像机,到独立完成一部短片,再到站上讲台分享经验。背景音乐是他亲自选定的一首老歌??《春天在哪里》。当稚嫩童声唱起“这里有红花呀,这里有绿草”,画面切换至云南山村女孩指着账本说“我要查清楚”,甘肃母亲抱着儿子遗照说“他没白死”,内蒙古少女驾着无人机掠过草原说“风会替我说话”……
    全场泪流满面。
    典礼结束后,有记者问他:“这么多孩子投身纪实创作,不怕他们将来碰壁受伤吗?”
    他望着远方,语气平静:“怕。但我更怕他们长大后,变成那种对痛苦视而不见的大人。与其让他们学会闭嘴,不如教会他们如何发声??哪怕声音微弱,哪怕要绕路前行。”
    七月暴雨季,长江流域多地告急。星火迅速启动“汛期证言行动”,联合各地青年创作者奔赴一线。他们不拍抢险英雄,也不做灾情通报,而是专注记录普通人如何互助自救:武汉社区居民自发组建“阳台救援队”,用绳索吊运物资;重庆山体滑坡后,村民用手刨出被困邻居,镜头扫过沾满泥浆的指甲缝;安徽圩堤溃口当晚,一对夫妻抱着婴儿蜷缩在屋顶,丈夫用身体挡住风雨,妻子低声哼唱摇篮曲……
    这些影像未经修饰,原始粗粝,却直击人心。一段十秒视频走红网络:洪水退去后,一位老太太蹲在废墟前,小心翼翼擦拭全家福相框。弹幕刷过一行字:“她擦的不是照片,是舍不得丢掉的一生。”
    有网友质疑:“为什么不拍政府救援?只拍灾难,是不是抹黑?”
    回应很快出现:一位参与拍摄的大学生留言:“我们拍下了武警战士连续奋战十八小时的画面,也拍到了调度失误导致物资延误的会议记录。真实的世界本来就有光有暗。我们不想歌颂,也不想控诉,我们只想说:我们都经历了什么。”
    这句话被大量转发,最终登上热搜榜首,话题名为#我们都经历了什么#。短短三天,汇集超百万条普通人讲述的灾后记忆,形成一部全民共写的灾难口述史。
    八月立秋,北京举办国际纪录片论坛。主办方原定邀请名单中并无树哥,但在国内外三十多位导演联名请求下,组委会临时增设“特别对话环节”。当他走上舞台时,全场起立鼓掌。主持人问他:“在这场漫长的坚持中,支撑你走下去的动力是什么?”
    他没有谈理想,也没有讲斗争,而是说起伊宁那个维吾尔族少年:“他坚持手写字幕,说‘就像记日记一样’。那一刻我明白了,我们做的从来不是宏大事业,而是最朴素的事??帮人把想说的话留下来。”
    台下一位年轻女导演举手提问:“如果有一天,所有渠道都被封锁,你还会继续吗?”
    “会。”他答得毫不犹豫,“我会回到最初的地方??村庄、学校、病房、坟前。我会对着一个人讲,讲给十个人听,讲到有人愿意传下去为止。电影的本质不是放映,是传递。只要还有人愿听,故事就不会终结。”
    九月末,教育部正式批复:将在全国遴选五十所中小学,开展“影像德育实验班”试点。课程内容不限于观看纪录片,更鼓励学生动手拍摄家庭访谈、社区调查、自然观察等微型项目。教材采用星火编撰的《社会观察实践手册》,其中第一章标题为《你看到的不公平,不是你多疑,是它确实存在》。
    消息公布当天,星火官网服务器一度瘫痪,涌入数万条报名申请。许多家长留言:“我的孩子从小就知道赞美,却从未学会质疑。谢谢你们给了他另一种勇气。”
    寒冬再临,十一月的风刮过北方大地。某日凌晨,河北一家民营影院悄然上映《最初的证人》。海报低调张贴在角落,片名改为《老厂房的故事》,排片时间定在凌晨两点十五分,仅一场,限五十人入场,凭邀请码购票。
    没有人组织,也没有宣传,但当晚影院外排起长队。有白发苍苍的退休工人,有带着父母前来的中年子女,还有几位身穿工装的年轻人,自称“替没能来的师傅们来看”。
    放映结束,灯光亮起时,观众席无人起身。片刻后,一位老人缓缓站起,颤抖着举起右手,敬了个几十年前的老式工厂礼。第二人跟上,第三人……直到整间影厅化作一片肃穆的致敬海洋。
    这一幕被偷拍上传,视频标题写着:“这不是观影,是祭奠。”
    树哥看到视频时,正在整理办公室。窗外雪花纷飞,室内暖意融融。他打开抽屉,取出那本十九岁的剧本草稿,轻轻抚摸封面。十年来,他不断在这本书里添加批注、贴纸、照片、信件复印件。如今它已厚如砖头,重逾千钧。
    他在最后一页写下新的结语:
    >“他们说我太固执,不肯随波逐流。
    >可我知道,有些事必须有人固执地做下去。
    >因为历史不会自动书写,
    >真相不会自行浮现,
    >而春天,
    >从来都不是恩赐,
    >是无数不肯低头的生命,
    >用眼睛、耳朵、喉咙和双手,
    >一寸一寸挣来的。”
    合上书页,他望向窗外。雪仍在下,但街灯照亮了归家的人影,早餐铺升腾起热气,环卫工人扫开积雪露出柏油路面的黑色纹理??那是通往明天的道路。
    他知道,这场跋涉还远未结束。资本仍在操控算法,权力仍在划定边界,谎言依旧披着真理外衣招摇过市。但他也看见,越来越多的孩子开始提问,越来越多的老人重新说话,越来越多的普通人拿起手机、相机、录音笔,成为这个时代的证人。
    他们在记录,在传播,在追问,在坚持。
    他们在用自己的方式说:我不愿再沉默。
    而只要还有一个孩子愿意按下录制键,春天就不会真正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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