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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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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安帝:“信可以不截下来,但这卢家定要处置。私通叛党,其罪当诛!”
    云舒的手指在扶手上轻轻敲了敲,没说话。
    卢家,卢修贤所在的卢家。
    卢修贤也是云舒的老熟人了,两人因为玻璃镇纸合作各取所需。如今他成为大雍太子,卢修贤也已经是卢家默认的少家主了。
    此前卢修贤还为丁嘉禾提供了前太子的相关线索,只是他来京都的时候,卢修贤已经回了老家,两人此次并没有见着。
    卢修贤,作为卢家的未来的少家主,即便要选择战队,也不应该舍他,而取远在东北、势力远不如他的燕王吧?
    -
    此刻,京都卢家的宅院里,刚吃过药的卢修崇正歪靠在榻上,屋内的炭盆里烧着价值千金,连承安帝也舍不得成天使用的雅罗新炭。
    即便是数九寒天,屋内依旧热得让人出汗,甚至还需侍女在一旁打着扇。
    室内侍女二十余人,除了负责打扇的两人外,还有负责奏乐的,负责捶背捏腿的,负责端水喂食的,就连各类水果餐盘也不是放置在案桌上,而是一人一盘高举过头顶在一旁候着。
    每样尝过后,便退到后面去,换其他人上前。
    所有人均赤着双脚穿着单薄的纱衣,莺歌燕舞,尽显奢靡。
    暖气熏得人昏昏欲睡,有人打帘进来,躬身弯腰来到近前,小声禀报道:“少爷,消息已经送出去了。”
    卢修崇闭着眼点了点头,张嘴被喂进去一颗葡萄,嚼了嚼道:“被发现了吧?”
    来人低头应道:“嗯。”
    卢修崇睁开眼,歪过头,身边的侍女立即端来盘子。卢修崇吐出葡萄籽后,继续靠了回去,舒服地叹了口气,颇为愉悦道:
    “卢修贤不是靠着那玻璃生意,在众人当中脱颖而出,得到家主重视嘛。如今距离少家主只有一步之遥了,不知为燕王传信的事被发现后,他能不能挡住夏王这尊煞神的怒气,哈哈,我现在真是万分期待了呢。”
    来人忍了忍还是劝道:“可是少爷,此番可谓是杀敌八百自损一千,属下怕卢家会因此受到牵连,得不偿失啊。”
    卢修崇根本不为所动,“如今卢家的人还不够多嘛?少一点又何妨,他们不死,我如何有机会掌家?”
    来人还欲再劝,但看了眼卢修崇塌边放着的玻璃药瓶后,最终还是将话给咽了回去。
    少爷痛恨因玻璃而受家主重视的二少爷,因此也恨上了一切玻璃品,但这东西却是个例外。
    他正走着神,就听到榻上的卢修崇突然问道:“颜家那边怎么说?还不愿意吗?”
    “颜家主不在京都,京都事情俱都是颜如意在负责,他说除非是卢修贤亲自上门,否则免谈。”
    卢修崇冷笑一声,“他还真的是一往情深啊,只可惜卢修贤看不上他。如今卢修贤回了曹泽,要与崔氏联姻……”
    说到此处,卢修崇德脸色突然变得难看,与
    崔氏女的联姻原是他为自己向家主提议的。他想借着崔氏的势力,重新回到卢家的权利中心,却没想到最终便宜了卢修贤。
    这如何能不让他恨。
    卢修崇突然想到一个主意,顿时喜笑颜开,对自己的总管说:“你,去颜家提亲。”
    总管一愣,不明白这是提的哪门子亲。
    卢修崇颇为自得道:“他颜如意不是喜欢男人吗,卢修贤不要他,那本少就大发慈悲勉为其难收了他。”
    虽然他并不想要卢修贤不要的人,但颜家勉强算是新贵,虽比不上老派世家,但对如今的他来说,也能借一点势。
    况且就算他娶了,日后待他得到卢家后,再找个理由将人休了便是。他又不是没脑子的夏王,说些什么不休妻不纳妾,只要一人的笑话。
    总管没料到他居然这么敢想。
    那可是颜家主捧在手心的弟弟,他家少爷也不怕被人打死?
    总管只能嘴上先应下,生怕卢修崇让他现在就去,立即找了别的话题。
    “少爷,杨氏那边传来消息,他们已经准备好了……”
    而这个杨氏,便是京都地区最大的世家大族。
    大雍建国之初,便大力推行科举制,将原先只能由高官举荐参试的方式,改为平民亦可报名参加的科举,大家公平竞争。
    这一举措对于天下寒门及普通百姓是利好,但却不利于世家大族。
    原先的教育资源全部集中在各大世家手里,其他人要么没有途径学习,要么有了学识后,也得从世家大族手里获取为官的资格,由他们举荐后,方可参与朝廷的提拔考核。
    而这样举荐为官的方式,也将举荐者与被举荐者紧紧绑在了一起。在他们的心中,帝王并不是排在第一位的,提拔他们的恩师才是。
    以至于朝堂之上各派系分明,而世家大族的势力也越发庞大。
    而推行科举制后,学生们只要缴纳束脩便可进入各级官学学习,虽资源上仍旧有差距,但至少多了条路。
    最重要的是,学生入朝为官,不再是世家大族说了算,而是靠他们的真才实学。这才是打击世家大族,让他们开始式微的真正原因。
    这个问题,各大家族都看在眼里,虽然他们的影响现在还在,但那也只是暂时的。
    说不定资源差距持续被缩小,再过一两百年,他们的优势不在,到了那个时候,各大世家可能就得从世间消失。
    所以世家想要改变,他们需要一个听他们话,为他们世家争取利益的帝王,而云舒绝对不是他们的首选,甚至连候选都算不上。
    因为云舒一来京都,便下手整治官场,将他们在朝中的势力,几乎拔除干净。
    留在京都的这些世家,纷纷怀疑夏王此举就是有意拿他们开刀,再次削弱他们世家的力量。
    他们自然不能坐以待毙。
    -
    为了防止其他人进来守灵,从而撞破承安帝活蹦乱跳并没有死的事实,云
    舒对外宣称由自己一人为承安帝守灵二十七天。
    而这日一早,云舒刚在灵堂里与承安帝共进早餐,并进行了亲切友好的会谈时,突然接到了文人学子再次聚集到了天道场,痛斥云舒不仁不不义忠不孝,不配为君的消息。
    京都的舆论风向一直对云舒不利,各种小道消息不断,云舒知晓那些动作,却并没有去管,而是任由舆论发酵。
    承安帝这些日子被云舒气得不行,这会儿也学会了云舒的毒舌,闻言不禁道:
    “上马能安天下,下马能治太平,才是为君之道。你只想着以强权强压,被世家利用此来攻击你,也是正常。治国不比打仗,不是光有蛮力就够的。”
    文人造反虽不致命,但却于名声基业有碍。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一旦百姓不认可,日后只会有更多人举起反旗,以文人口中的不忠不孝为由,推翻当朝统治。
    承安帝见云舒不反驳,顿时就以君父的身份,继续数落道:
    “你以为治理天下那么容易?带着人四处打,将人打服了就行?殊不知他们表面上服了,但是暗地里却心怀鬼胎,想着如何将你一招毙命。所以……”
    承安帝侃侃而谈他的治国之道,也算是第一次给云舒讲如何为君。
    云舒不动声色地听完,吃完后放下筷子,终于有了说话的空,不咸不淡道:“如今大雍这局面,便是你为君之道治理下的结果?”
    承安帝:“!!!”
    云舒擦了擦嘴,道:“行了,我吃好了,得去处理你留下的烂摊子了,你在这……”
    他扫视了一圈惨白的灵堂,慢慢吐出几个字,“慢慢吃。”
    承安帝:“!!!”
    他将筷子狠狠摔在桌上。
    气都气饱了,还吃什么吃!
    云舒见他这样,拍了拍他的肩,“不过我想了想,你刚刚说的也不全是废话,有些地方还是有些道理的。”
    待云舒走远,承安帝将桌上的筷子重新捡了起来。
    他说朕说的有道理,那就勉强原谅他这一次的忤逆。
    吃着吃着,他又想到:刚刚他说的也有些道理,如今这个局面,说明也不能完全按照朕的来。
    ……
    云舒一边往天道场赶,一边听罗延汇报。
    与上次不同,这次的文人学子大多来自于京都及周边地区,人数达到了近千人。而在天道场围观的百姓更甚,直接将天道场周围围得水泄不通。
    国丧期禁止宴饮,京中各处酒楼虽然关了,但茶楼却人满为患。而且他们也不是来喝茶的,而是来听现场转播的。
    自持身份不愿去天道场挤的那些人,全都聚在了茶楼,令仆人侍从去前方探听消息,实时回来禀报。
    罗延:“萧将军已经带人维持秩序了,但效果并不好。此次不光是学子们在闹,围观的数万百姓也在吵,应当有人暗中在煽动此事。殿下,现在怎么办?”
    若是真的有人煽动此事
    ,那就很难如上次一般平息下去。
    若是将几万人一起抓捕,那……怕是要激起更大的民怨。法不责众,说的就是这个情形。
    云舒暗道:这人还真的是熟练这借刀杀人的手法啊。
    “散播消息的人,都查到了了吗?”
    罗延点头,“都查到了,分属四家,从除夕那夜就开始了。除此之外,还有十几位朝臣参与消息散布,但也都是这四家的人。”
    “还有这几处地方,有些异动,属下觉得应当要注意。”
    云舒看了一眼罗延手中的京中地图,点头道:“你去安排。”
    罗延当即领命,点了人退下,而云舒则在郝事等人的保护下,去了天道场。
    到了那里,他才知道这京都几家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朝堂之上,能被集结起来的朝臣毕竟有限,即便如赵苒那般,集结了几十人,最终也只会被拿下。
    但煽动百姓和学子就不一样了,文人学子容易被煽动,而百姓们则有个更好的办法,那便是金钱的力量。只要钱给的够多,便会有人愿意干。况且如此多的人,他们不相信夏王会将所有人都杀了。
    若是以往,这类学子百姓闹事的情况,都是由大臣们处理,并不需要帝王亲自出面。甚至煽动此事的人,都已经做好若是云舒不出面,便让人一个个自杀,以此来逼迫云舒出现的准备了。
    云舒一出现,百姓们便人潮涌动,向他这边挤过来。
    叫喊声,吵闹声不断。
    与其说是学子们闹事让云舒给个说法,不如说是趁机制造混乱。
    萧谨行在云舒出现的第一时间,便赶了过来。
    “你小心些,这些人动机不纯。”
    于此同时,玄甲军也已经赶了过来,只是百姓们围在里面,玄甲军根本进不来,只能在外围将所有人都围在里面。
    云舒的周围虽然挤满了玄甲卫,但是那些百姓们俱都扒着玄甲卫阻拦的胳膊,高声质问着诸如“陛下真的是突发恶疾,不是你下手害死的吗”的问题。
    百姓们一直往玄甲卫这边挤,渐渐形成了包围之势。
    突然百姓中有人掏出了刀,一刀砍在了身前的人身上。
    乱象顿起,原先一直往云舒这边涌的人,顿时吓得四处奔逃,但原本就是人挤人,如今更是乱作一团,谁都跑不掉。
    第一个人动手后,百姓中接连有人拔刀向云舒这边袭来,目的显而易见。趁乱动手,将夏王拿下。
    这些人身手了得,下手狠辣,一看就是私下训练的死士。
    宫内重军把守,云舒又一直在皇宫里守灵,即便死士们入宫刺杀也很难成功。但用学子和百姓逼迫云舒现身,随后趁乱袭击,成功率便能高出很多。
    即便失败,大不了就是牺牲一些死士和百姓,下次再找机会便是。
    煽动此事的人是这般想的,但云舒和萧谨行自然不能如他所愿。
    萧谨行剑挑一人后,见混乱的人群人
    头攒动,很难分清刺客和普通百姓,顿时高声道:“不想死的原地抱头蹲下,四处奔逃者以刺客论处,格杀勿论。”
    话落,便一刀砍中一名刺客的头。
    鲜血刺激得百姓头脑发胀,只能晕乎乎抱头蹲下,生怕下一刀就落到自己的脖子上。
    而百姓们一旦蹲下,那些握刀的刺客死士便暴露了出来。
    他们一见没人再为其遮挡,顿时下手更狠。
    云舒冷声道:“留活口。”
    萧谨行当即将其中一人卸了下巴,丢给了身后的玄甲卫。
     很快,这些死士便被全数抓获,所有人的嘴巴都合不上,随后嘴中的药囊被一只一只挑了出来,扔在了地上。
    果然与那些前些日子的死士如出一辙。
    在场的学子文人们,见百姓全部抱头蹲在地上,而突然出现的刺客也已经被抓获,顿时傻眼立于原地,不明白明明是文斗,如何就变成了武斗。
    见云舒一步一步走来,有脑子仍旧不清楚的,还在高声质问:“夏王你暴虐嗜杀,如何能当一国之君?”
    云舒扯唇讥笑一声,“你管拿下行刺之人,叫暴虐嗜杀?要不你来当个菩萨,站着让人砍砍,好不好?”
    那人还未想好如何为自己分辩,便听云舒用最温和的语气,说着最让人心底拔凉的话。
    “萧将军,来,给这位菩萨一个证道的机会。”
    萧谨行闻言,二话不说,当头一刀劈下。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甚至没有给其他人反应的机会。
    一道血迹顺着那人的额头流到下巴处,就像是将一颗脑袋分成了两半,但人并没有倒下。
    淅淅沥沥的水滴落下,很快在地上汇成了一摊黄色的液体,散发着难闻的味道。
    原来萧谨行那刀并没有真的落下,而是贴着他的头皮堪堪停住,即便如此,刀风也将他的头发划破。
    全场鸦雀无声,也没人有心情去嘲笑那个被吓尿了的人。
    云舒扫过全场,“今日之事,难道你们还看不清楚吗?有人煽动你们,其目的就是刺杀本王。
    读了数十年圣贤书,却如此轻易就被人挑拨生事。你们这样的人若是为了官,是不是也是如此冲动,不用脑子做事?
    若任用你们为官,岂不是朝廷之不幸?”
    云舒这话,算是当场否了他们入仕的可能。
    在场的学子们哪个读书,不是为了入仕?听得此言,俱都白了脸。这可比杀人他们,还要令他们难受。
    学子们当初跪倒在地,声称自己是受人蒙蔽。
    云舒没管他们,而是转向了那些抱头蹲在地上的百姓。
    “十两银子,好拿吗?”
    抱头的百姓,顿时将手伸进自己的怀里,摸了摸那锭银子。
    云舒也气笑了,“十两银子买你们的命,十万两银子买本王的命?”
    有人结结巴巴道:“我……我不知道,这是买命钱。”
    郝事在一旁顿时跳了脚,“不知道什么钱,你也敢接?你就是那个到了阎王殿,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死的糊涂鬼!”()
    糊涂鬼还不少,众人哆哆嗦嗦将怀里的银子拿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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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这钱我们不要了,都给您。”
    钱自然是要没收的,人,也不能就这么放了。
    “都说法不责众,但本王一向不理解为何就得法不责众了。既然都犯了错,那就全都受罚。所有人关入大牢,按律令处置。”
    任凭那些人哀嚎,云舒也没有心软。
    乱世当用重典,这般容易被人蛊惑,若是不重罚,日后只会有更多人为了一点蝇头小利,便去为恶。
    见那些拿了银子的百姓们被处罚,学子们害怕得哆哆嗦嗦,底气不足地为自己分辩,“我们……我们没有拿钱。”
    云舒再次被气笑,“那你们还不如那些人呢。人家为了钱财,你们为了什么?”
    “哦对,为了你们的名声,为了显得自己与众不同,是人间唯一的清醒之刃。众人皆醉你独醒。”
    那人被说得脸色涨红。
    “可是,可是你明明就杀害了陛下,我们说得并没有错。如今行刺你的人,应当也是看不惯你的。”
    萧谨行顿时冷哼道:“派死士暗杀,你觉得只是看不惯?这京都城里,有几人能养得起如此多的死士?你平日里读书,是不用脑子的吗?”
    那人被问得哑口无言。
    此前那些为百姓发声,要求惩治恶官的学子都被关了三天,今日这些人自然轻不了。
    其他的不说,至少今年的春闱肯定是赶不上了。对于这些学子们来说,再没有比这个更严重的教训了。
    各大茶楼准备看戏的人,悄悄散去,不敢再聚集。
    -
    杨家府邸。
    有人暴跳如雷,“其他家到底怎么回事?明明说好一起行动的,他们怎么都不见了。若不是他们没有动手,今日这事必定成了。”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们还是赶紧逃吧。”
    “怎么逃?如今京都还戒严呢,根本出不去城!”
    “我刚刚打探到消息,卢家那边昨晚就被抓了,但是被封了消息。”
    “所以昨晚我们收到的他们也准备好了的回复,其实不是卢修崇说的,是夏王放出来的假消息?”
    “应当是,除了卢家,其他几家也是。”
    杨家家主脸色灰白,“昨日他为何不一起将我们也抓了?”
    他的问题并没有得到答案,很快玄甲卫便将整个杨家围住。
    -
    此前长安白家确实购买了玻璃瓶,但这个玻璃瓶并不是他们用的,而是将这个玻璃瓶卖给了一个南边来的异域商人。
    当时白家打的主意是异域商人没见过这东西,可以卖出高价,根本就没问对方要这么多小玻璃瓶干什么。
    而这个异域商人,其实就是京都闫家的人。
    ()确实如杨家所说,逍遥丸的事,只查到了闫家,而与闫家关系比较亲密的杨家,任是一点线索都没有。
    承安帝的药是中郎将给的,中郎将的药是闫家卖的。就连卢修崇的药,也是从闫家手里买的。
    而京都最大的世界杨家,好似跟逍遥丸都没有任何关系。就连京中散布对云舒不利消息的,都查不到杨家。
    但巧就巧在,卢修崇自作主张给燕王去信被逮住了,而去查卢家的时候,刚巧杨家来确认明日的事。
    其实杨家才是幕后之人,逍遥丸也是他与闫家合作的,甚至药全部由他这里提供,闫家只负责包装以及对外销售。
    闫家原先沾沾自喜,觉得销售归他,分成他也占不少,到时候各个渠道都是他的人。
    而杨家则觉得自己隐于后,原料是他的,什么都是他说了算,闫家只是他的工具。
    但两家的计划终究落了空,逍遥丸刚在京都卖了没多久,市场还没彻底铺开,便被云舒给截断了。
    而杨家给承安帝用药,也是打的换个小皇帝的主意。杨家有女儿入宫当了贵妃,还生下了小皇子。原先这名小皇子最有可能当上太子,却临门一脚被云舒抢了先。
    这才有了之后的事。
    承安帝见杨、闫几家被抓,道:“那是不是该宣布朕还没有驾崩的消息了?”
    云舒手指敲着桌面,看着那张围杀令发呆,闻言摇了摇头道:“等一下。”
    承安帝不明白,“这还等什么?”
    “等我找过一个人后。”
    承安帝:“谁?”
    云舒回头看着承安帝,一字一顿道:“永王,云延。”
    -
    永王府内,已经年过四十的云延正穿着素衣,盘腿坐着,右手一下一下地敲击着木鱼。
    云舒在云延对面坐下,唤了声“永王叔。”
    永王睁眼看着云舒,放下了木鱼。
    “你不允许我在宫中为皇兄守灵,那我便只能回来为皇兄诵经了。”
    云舒扫了一眼满屋的神佛、神龛,以及各类经书,道:“没想到永王叔居然喜好佛法。”
    永王淡淡道:“诵经念佛能静心。”
    云舒:“永王叔为何会觉得心不静,何事令你心不静?”
    永王:“……,世间纷扰,人只要活着,便会有烦恼。或烦今日食,或忧明日事。例如现在,我便希望若你与皇兄没有相残该有多好。”
    云舒:“我倒是没想到,永王叔会对我与父皇的关系如此上心。”
    “那是我皇兄,我自然希望他能好。”
    云舒话音一转道:“侄儿很好奇,永王叔为何当个闲散王爷而不是入朝为官,是父皇待你不好吗?”
    永王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随后道:“我与皇兄素来交好,皇兄待我亲厚。只是我自己不愿入朝为官,我一介废人……”
    “等等,”云舒微眯着眼,盯着对面的永王,“永王叔一直强调自己
    是废人,今日是,那日在父皇的灵柩前也是。你这样到底是真心的,还是说是在时刻提醒自己,不要忘了这份仇恨?”
    永王闻言,脸部肌肉控制不住地抽动了一下,连音调都变得尖细,“你到底什么意思?”
    然而他的话刚一说出口,脸色就变得更加难看,看着云舒的眼神都变得阴狠。
    他也不再伪装声音,尖细着嗓子,厉声道:
    “你猜到了是不是?你猜到了又如何?如今他死了,你的名声也毁了。今日你抄了杨家又如何,天下世家只会因为你对杨家下手,而更加忌惮你,从而联合起来对付你。
    百姓们只会觉得你残暴不仁,天下文人更会觉得你刚愎自用,闭耳塞听。”
    “你现在想杀了我对不对?哈哈,其实我早就不想活了。我的母亲是贵妃,我比他出身更好,可是我当不了皇帝!
    就因为我是个废人,父皇不会选我,只能选他。我为什么会变成废人?”
    “都因为他,若不是他,我如何会变成现在这幅男不男女不女的鬼样子?若不是因为他,我如何会一辈子与帝位无缘,更一辈子与子嗣无缘。”
    “凭什么?凭什么我什么都没有,他却什么都有?凭什么我一个子嗣都没有,死后甚至连个点香火的人都没有,而他却有十多个儿子女儿?”
    “我不服,我不服!”
    “既然我没有,他也别想有!”
    “哈哈,我不妨告诉你,除了你们这些造反的,其他的皇子,全都不是他的!”
    “哈哈,他的儿子多又如何,还不是被我忽悠得一个个造了反?”
    “父子反目,自相残杀,哈哈,我每日里光是想想,就兴奋得睡不着!哈哈,哈哈……”
    永王笑够了,突然冷下了脸,阴毒地盯着云舒,“你如何发现是我的?”
    云舒从怀里掏出一张纸,“这道密令,不是他写的,但字迹却是他的。”
    永王冷着脸不吭声。
    云舒继续道:“我一开始也觉得是他的,或者说换任何一个识得他笔迹的人,都会觉得这是他的字迹。
    但是,别人不知道,你却应该知晓,他那日磕了药,意识都已经混乱了,如何能够保证自己写的字与往日一模一样,看不出一点差别?你为了让别人相信这是他亲手写的密令,特地模仿了他的笔迹。”
    永王听到此处却并没有丝毫自己计谋得逞的快意,他的嗓音拔高道:“你如何知道他吃了药的?”
    “是朕告诉他的。”
    杂乱的脚步声响起,承安帝沉着脸进了这间禅室,身后跟着云舒的玄甲卫。
    永王盯着突然出现的承安帝,顿时尖叫道:“不可能!你不可能还活着!”
    他喊完,又转向云舒,满眼都是不敢置信,“你为何没有杀了他!他都要杀你,你为何没有杀他!”
    云舒淡淡道:“你都知道弑君杀父会落得什么样的名声,我这人即便再不在意名声,也不可能当着群臣的面,将人给杀了吧?我有这么蠢?”
    永王这下终于意识到不对。
    “你们是故意的!故意串通好的!”
    承安帝率先道:“是又如何?朕没想到,朕对你那般信任,你却一直想要害朕,甚至皇子们造反,也是你一手促成的!”
    永王知道这次在劫难逃,索性一次说个痛快。
    “那又怎样?岂止是他们造反啊,云佑弑兄也是我在后面推的。你的这些儿子,真不愧是你的种,一个个的野心都大得很,只要有人推一把,他们自然就会想要你屁股底下的位置。”
    云舒这才知道,第一任太子云乾被毒杀,居然也有此人推波助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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