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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湘芸在陆希这儿待了一天，到了下班时间，她也不想回陈家。
霍景天打来电话时，她和陆希刚准备从酒庄出来。
“你去接妞妞吧，我不回去了。”
“你在哪儿？”
“我好像没有义务告知你吧。”
霍景天无奈，“湘芸，我只是在关心你，别把我想得那么坏好吗？”
陈湘芸，“你关心谁是你的事，我不需要这种关心，也请你不要打听我的消息，这样只会让我更反感。”
说完，陈湘芸就挂断了。
陆希就在她身边，她特别懂陈湘芸的心思。
她本就纠结，也怕自己再次陷入牢笼，霍景天穷追不舍只会给她更大的压力，从而态度就会更恶劣。
都是女人，心知肚明。
“走吧，带你去个好地方。”
陈湘芸，“喝酒？”
“哎呀，别把我想得那么馋，一天不喝酒不会怎么样的，先去逛一圈。”
两个女人在一起，无非就是吃吃逛逛，要么喝点小酒聊聊天。
霍景天到陈家时，陈母又做了一桌子菜，看到他来，陈母往后张望了半天也没看到女儿。
“咦，湘芸没跟你一起回来吗？”
霍景天，“她还有事，说是不回来了。”
“什么？不回来！我还做了这么多菜呢，都是她爱吃的！”陈母立马回屋，“你们先吃，我给她打电话，必须回来！”
霍景天赶紧上前劝，“妈，别打了，她真的在有事，我们刚见过。”
陈母这才放下手机，“真有事，你们见过？”
霍景天点头，“嗯，有事！一会儿吃完我带妞妞回去了，这两天也麻烦你们。”
“哎哟，说这种见外的话做什么，你们天天来我都高兴。”
妞妞听到妈妈不回来还是很失望的，但是她也没闹，乖乖吃完饭后就跟着霍景天回去了。
车上，妞妞一言不发。
霍景天知道她又闹脾气了，“怎么，爸爸陪你也不行吗？”
妞妞，“没说不行啊，就是觉得在外婆家住着也挺好的。”
小小的房子却能随时看到人，外公外婆都退休了，大把的时间陪她。
不像爷爷奶奶，一个身体不好，一个忙公司，即使见到爷爷，妞妞也是怕的，难以亲近。
“爸爸，能跟你商量一件事吗？”
“嗯，你说吧。”
“我想在外公外婆家住些日子。”
霍景天一愣，没料到妞妞这么喜欢外公外婆。
陈家条件不算差，陈家夫妇都是公干人员退休，老两口的生活有保障，但是和霍家对比，就差太多了！
他的女儿可是跟公主一样的，有阿姨伺候，有人专门教她。
“为什么要在外婆家多住啊？自己家不好吗？”
妞妞摇了摇头，“自己家是好啊，有大大的玩具房，还有阿姨做的好吃的。可是……外公外婆家更热闹呀，早上起来能闻到外婆煮粥的香味，外公会陪我玩积木，晚上还能听外婆讲故事。”
她顿了顿，声音又低了些，“在爸爸家，爷爷总在书房忙，奶奶总是各种打电话，让我不要烦她，家里的阿姨也只是做事，没人陪我说话，我一个人在玩具房里，觉得空荡荡的。”
霍景天和陈湘芸闹离婚的那些日子，妞妞是被送去了霍家老宅，回来后还病了。
霍夫人根本不适合带孩子，没什么耐心。
她一直觉得妞妞是女孩子，不需要太照顾，自己长大就行了，反正霍家有的是钱，学什么，吃什么，穿什么霍家也不会小气。
看来，霍家还是太冰冷了。
“好，一会儿我给外婆打电话，明天再送你过来。”
妞妞立马笑了起来，“好呢，外公外婆肯定会很开心的。”
霍景天心里涩涩的，他的女儿也不愿意回那个家了！他呢，在和陈湘芸离婚后也不太想回了。
这件事，他觉得有必要跟陈湘芸商量。
只是，还没回到家，霍夫人的电话就来了。
“景天不好了，东东在医院闹自杀了。”
霍景天吓得脸色都变了，赶紧掉头往医院赶，车速飞快，妞妞都吓到了。
“爸爸，别，别开这么快，我怕……”妞妞的声音带着哭腔。
地面上还有雪没有融化，偶尔能看到结冰的路面反射着路灯的冷光。
车子在雪地上几乎是“滑”着前进，轮胎碾过积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像是随时会失控。
霍景天这才意识到自己太急了，忽略了妞妞的感受。
他深吸一口气，稍稍松了松油门，腾出一只手摸了摸妞妞的头，语气尽量温柔，“妞妞别怕，爸爸慢一点，不会有事的。那个哥哥生病了，我们得赶紧去看看他，好不好？”
妞妞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却还是不敢放松，她不明白，为什么爸爸要这么着急去看一个不认识的哥哥，甚至不顾他们的安全。
车子在雪地里缓慢了些，可霍景天的心依旧紧绷着。
他想起东东自从被接回霍家，就一直沉默寡言，眼神里总是带着与年龄不符的忧郁。
霍夫人对他算不上坏，却也没多少耐心，总是把他丢给佣人，自己忙着社交。
这次闹自杀，怕是积压了太多的委屈。
可他更怕的是，妞妞在这里，万一被她发现东东的身份，他该怎么解释？
一个连自己女儿都不知道存在的私生子，这话说出来，不仅会伤害妞妞，更会让陈湘芸彻底失望。
想到陈湘芸，霍景天的心里又添了一层愧疚。
他本来还想跟陈湘芸商量妞妞住陈家的事，现在看来，又要往后拖了。
而且，如果陈湘芸知道了他带妞妞去找东东，他们之间那点好不容易缓和的关系，怕是又要回到原点。
就这么心乱到医院，霍景天抱着妞妞快步往里跑。
雪水打湿了他的裤脚，冰冷的寒意顺着裤管往上爬，可他却丝毫感觉不到。他满脑子都是东东的情况，还有怎么瞒着妞妞。
刚到急诊楼的走廊，就看到霍夫人坐在长椅上抹眼泪，不远处的病房门口，一个穿着病号服，脸色苍白的小男孩正靠在墙上，手腕上缠着厚厚的纱布，眼神空洞地望着地面。
那就是东东。
“东东！”霍景天心里一揪，快步走过去。
东东抬起头，看到霍景天，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目光落在霍景天怀里的妞妞身上，瞬间愣住了。
妞妞也好奇地看着东东，小眉头微微皱着。
这个小哥哥看起来好可怜，手腕上的纱布让她想起自己上次摔倒擦破手时的疼。
她小声问霍景天，“爸爸，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哥哥吗？他怎么了呀？”
霍景天胸口闷闷的疼，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总不能告诉妞妞，这是她同父异母的哥哥，更不能说他是因为在霍家过得不开心才闹自杀。
霍夫人也看到了妞妞，脸色瞬间变得不自然，赶紧走过来想打圆场，“妞妞也来了呀，这是……这是爸爸朋友的孩子，叫东东，不小心把手弄伤了，住院了。”
东东听到这话，眼神暗了暗，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
他知道，在霍家，他永远都是“朋友的孩子”，见不得光。
他抬起头，目光直直地看着妞妞。
这个姐姐，看起来比他幸福多了。
妞妞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从霍景天怀里下来，走到东东面前，仰着小脸说，“东东哥哥，你是不是很疼呀？我上次擦破手的时候，妈妈给我贴了小熊创可贴，就不疼了。你要是疼的话，我可以把我的小熊创可贴送给你。”
东东却拍掉了她递过来的创可贴，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