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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妞妞听到后依然很平静。
“我知道啊，妈妈都跟我说了。”
霍景天讶异，连最后一点希望都破灭了。
不该是这样，不该！
妞妞应该哭着找妈妈啊。
一个三岁的孩子，哪里能离开妈妈。
霍景天想的是，只要他同意离婚，强行要孩子的抚养权，就算两人分开了，陈湘芸也会看在妞妞的份上妥协。
别人照顾得再好，也不及妈妈的爱。
“妞妞。”霍景天有点激动，他把女儿抱在怀里，严肃的告诉她，“妞妞，你知道离婚是什么吗？”
妞妞对答如流，“就是爸爸妈妈分开了。”
霍景天僵住，他抱着妞妞，臂不自觉地收紧了些，却又怕弄疼女儿的右手，只能又轻轻放松。
他看着怀中小小的身影，明明才三岁，却把离婚两个字说得如此平静，仿佛早已接受了这个事实。
这份超出年龄的懂事，比女儿哭闹着找妈妈更让他心慌。
“那你知道……爸爸妈妈分开后，你可能只能跟着爸爸，很久很久见不到妈妈吗？”霍景天问完盯着怀里的女儿，不想错过她的任何一个表情。
他期待这份依赖能成为他留住陈湘芸的筹码。
妞妞清澈的眼睛里没有丝毫恐慌，“我知道，虽然我很想很想见到妈妈，但是……我也知道，妈妈有自己的生活，她跟着爸爸每天都吵架，她不快乐，妞妞不能那么自私。”
女儿的一番话让霍景天犹如当头棒喝。
这话刺得他呼吸都疼。
他的希望全数破灭，小棉袄漏风。
“可是，以后没有了妈妈，妞妞真的习惯吗？”霍景天开始PUA女儿。
妞妞看了眼他，苦恼的叹气，“我能有什么办法呢，你们在一起喜欢吵架，总是欺负妈妈，我的同学也有很多爸爸妈妈离婚的，他们也这么过来了。”
霍景天：……
一时间和女儿说不清楚，霍景天放弃了。
聊天不在一个频道里，是没有结果的。
他让秘书查了一下陈湘芸离婚后的近况。
秘书告诉他，“少夫人一直在培训机构上班，现在不仅仅是晚辅了，白天也在那儿，还加薪了。”
霍景天冷笑，一个离婚，倒是让她有时间捣鼓这些了，过得挺潇洒啊。
“她住在哪儿？”
“就在培训机构附近，租的房子。”
霍景天掐住手机的手微微收紧，脸色沉冷，“知道了，继续关注她，有什么动静给我汇报。”
这一晚，霍景天抽了一夜的烟。
早上，他回了霍家老宅，再次看到东东。
东东看到他依然礼貌又疏离，“霍叔叔。”
霍夫人听到后开口，“他是你大伯，以后叫大伯知道吗？”
“奶奶，我知道了，那我先去上学了。”
“嗯。”
孙子被司机带着上车，霍夫人这才看向儿子，“这么早就过来了，又和陈湘芸闹了？”
这几次霍夫人也发现了不对劲，只要儿子和陈湘芸闹，他就会回来。
仿佛在他们老两口这儿找安慰。
她是过来人，怎会看不出来儿子对陈湘芸那个犟种的在乎。
可霍夫人看不上陈湘芸，更不允许陈湘芸骑到她头上来。
那天，她是真的被气到抢救室，这样的儿媳妇要来做什么呢，她可没福气肖想。
霍景天掏出一根烟来，脸色沉沉，“我们已经登记离婚了，一个月后发证。”
霍夫人：……
这话正好被刚下楼的霍父听到。
“你说什么？离婚？”霍父的声音不高，却带着长辈的威严，“景天，我之前怎么跟你说的？让你好好跟湘芸过日子，多体谅她，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
霍景天捏着烟的手紧了紧，烟灰簌簌落在光洁的地板上。
他没料到父亲会突然下楼，更没料到父亲的反应会这么激烈，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霍夫人见状，连忙上前打圆场，“老头子，你别这么大火气，景天也是没办法！”
“陈湘芸那个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越来越不像话了，不仅敢跟我顶嘴，还把我气进了医院，这样的儿媳妇，留着也是气！”
“气进医院？”霍父冷冷地瞥了霍夫人一眼，“我看是你自己找气受！湘芸这孩子我看在眼里，结婚这么多年，她对妞妞多上心，对这个家多付出，你心里没数吗？”
“就因为她想出去工作，你就处处刁难她，现在还撺掇景天离婚，你想干什么？”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的什么！你以为其他女人嫁进来就能孝敬你了，我告诉你，都是假的。”
“当然，我也不赞同霍家的女人出去工作，但人要懂得退一步海阔天空，这事儿我不同意。”
霍夫人被怼得脸色发白，委屈地红了眼眶，“我还不是为了景天好？陈湘芸现在翅膀硬了，根本不把霍家放在眼里，以后指不定还会闹出什么事来！”
“再说，她连个儿子都生不出来，我们霍家难道要靠妞妞一个女孩子传宗接代？”
“荒唐！”霍父重重地哼了一声，走到客厅中央，目光落在霍景天身上，语气缓和了些，却依旧带着不满，“景天，你跟湘芸到底怎么回事？上次我就跟你说，别总把工作当借口，多关心关心家里，你倒好，直接跟人离婚？”
“妞妞才三岁，你想让她从小就没有完整的家？”
霍景天低着头，指尖的烟燃了半截，他却一口没抽。
父亲的话像锤子一样砸在他心上，让他想起妞妞说“妈妈不快乐”时的模样，想起陈湘芸离婚后努力工作的样子，心里涌起一阵愧疚，却又拉不下脸承认错误。
“爸，是我跟她过不下去了。”霍景天闷声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底气不足，“她现在一门心思扑在工作上，根本不管妞妞，我们天天吵架，这样的日子过下去也没意义。”
“既然她要跟我离婚，那就成全她。爸，我也是男人！”
霍景天心里的怨气不是一星半点，这段时间他太痛苦了，也感觉自己怎么做都无法再挽回陈湘芸。
这个女人没有遭到社会的毒打，以为那么容易呢。
她真的不在乎女儿，也不在乎自己的父母了吗？
霍景天想，这些年她在霍家太安逸了。
刚离婚几天新鲜，以后就会被一些小事缠得心力交瘁。
他始终相信有钱能解决一切。
“我跟你说的话你最好听着。”霍父还是那句话，“女人不是衣服，妻子更不是，外面的那些莺莺燕燕才吸你血的人。”
霍夫人也没吭声了。
说实话，这些年她跟着霍父，虽然在年轻时也有过疯狂，但他事业有成，身边也是有女人的，却从不曾亏待过她。
她这个正妻永远是第一位，也不允许外面的女人怀他的孩子，所以，霍家才能名扬百年。
霍景天只是说了句，“知道了。”
“还有，闫蓉蓉我已经找到了，很快她就要被谴回国，到时候我会解决她。”
霍景天心口一跳，脸色差点没绷住。
这个节骨眼上他什么都不能做，一旦被霍父发现东东是他的私生子，怕是继承人就要落在霍天宇头上。
这是霍家最忌讳的事。
闫蓉蓉，可真是蠢！
霍景天离开霍家时，把和闫蓉蓉保持联系的手机报废了，那个女人已经中用，他不能搭上自己的一辈子。
是死是活，全看她的造化，他霍景天对得起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