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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章 你先放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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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说安昭然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可是真当剧本没有成功拿下时,她还是会由衷的感到失望。
    尤其是想到刚刚那位老师的傲慢嘴脸,心底的火气更是像被多添了几把柴火似的,更是有口不顺畅的恶气堵在身体...
    夜雨悄然而至,打湿了巷口那盏老旧的路灯。雨水顺着屋檐滴落,在青石板上敲出细碎节奏,像一段无人聆听却执着诉说的独白。
    沈如枝靠在窗边,手里捧着一杯温热的姜茶。她刚剪完《她们的名字》系列最后一期??那位乡村女教师的故事。画面里,女人背着孩子翻山去上课,粉笔灰沾满袖口,黑板斑驳如岁月的脸庞。镜头扫过教室墙上歪斜贴着的“知识改变命运”,字迹稚嫩却坚定。沈如枝盯着成片看了三遍,直到眼角发酸才按下暂停键。
    刘松砚从厨房走出来,围裙上还沾着面粉。“你又熬夜了。”他轻声说,接过她手中的杯子换上新倒的一杯。
    “我总觉得……还能再改得更好一点。”她揉了揉眉心,“她说的话太朴素了,可越是这样,越怕我们表达不出她的重量。”
    他坐到她身旁,手指轻轻抚过她微卷的发梢:“你知道吗?昨天我去学校回访那个老师的孩子,有个小女孩问我:‘叔叔,你们拍的视频,能让妈妈不走吗?’”
    沈如枝怔住。
    “她以为只要让更多人看到,政府就会留下老师,不会再调走。”刘松砚声音低沉,“那一刻我才明白,我们的片子不只是记录,它成了希望的载体??哪怕这希望很脆弱。”
    沈如枝眼眶泛红:“所以我们不能敷衍任何一个细节。一旦有人因为相信我们而产生期待,我们就必须对得起这份信任。”
    窗外雷声滚过,一道闪电划破天际,照亮两人沉默的脸。
    次日清晨,雨停了。阳光穿透云层洒在湿漉漉的小巷,空气清新得仿佛能洗尽尘埃。工作室门铃响起时,他们正准备出门参加市图书馆举办的“真实影像周”展映活动。
    开门的是个穿校服的女孩,约莫十六七岁,手里紧紧攥着一个牛皮纸信封,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是……微光工作室吗?”她声音颤抖。
    “是的,请进。”沈如枝连忙请她进来。
    女孩站在门口不敢动,鞋尖蹭着地砖边缘,像是怕留下痕迹。“我叫陈小满,是……是上次写信的那个高中生。”
    沈如枝瞬间记起那封附带画作的来信,心跳猛地加快。“是你!快坐下,外面刚下过雨,别着凉了。”
    女孩坐下后仍拘谨得很,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头微微低垂。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开口:“我爸妈不同意我去读特教专业。他们说那是‘残废人的工作’,没前途,让我考会计或者师范。”
    刘松砚眉头微皱,却没有打断。
    “他们烧了我的志愿草稿。”女孩声音越来越轻,“还说你们这种视频都是煽情骗流量的,让我别被洗脑。”
    沈如枝听得心头一紧。
    “可是……可是我亲眼见过聋哑快递员哥哥送件。”小满抬起头,眼里闪着泪光,“那天他给我家送包裹,我看他手语比划得很吃力,邻居却一直催他快点。我就帮他翻译了地址变更的事。他看着我,笑了,然后用手语对我说‘谢谢,你是光’。”
    她顿了顿,从信封里抽出一张照片??是她和那位快递员的合影,背景是小区门口的梧桐树,阳光正好落在两人肩头。
    “他说我是光。”小满哽咽,“可我觉得,真正发光的是他。明明听不见世界的声音,却依然每天穿梭在这座城市里,把别人的期待亲手送到门前。我想成为像他一样的桥梁,让那些被忽略的人也能被听见、被理解。”
    房间里一片静默。
    刘松砚缓缓起身,打开电脑,调出当初拍摄那位快递员的片段。画面中,男人在暴雨中护住包裹,蹲在屋檐下用手语跟一位老人沟通,脸上带着真诚的笑容。
    “你看,这不是表演。”他说,“这是生活本身的力量。我们不做评判,只负责呈现真相。至于观众如何选择回应,那是他们的自由??但也正是这种自由,才让改变成为可能。”
    小满看着屏幕,泪水无声滑落。
    “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陪你去跟父母谈一次。”沈如枝握住她的手,“不是说服,而是让他们看看你所看见的世界。也许他们只是害怕你将来受苦,但他们需要知道,你不是盲目冲动,而是有了自己的信念。”
    女孩终于点头,肩膀微微颤抖。
    当天下午,三人一同前往小满家中。她的父母起初态度强硬,认为纪录片不过是“文艺青年的情怀游戏”。但当他们看完完整影片,听到那位聋哑快递员通过字幕说出“我希望有一天,人们不再用同情看我,而是用平等”时,母亲突然掩面哭泣。
    “我不知道……原来他是这样想的。”她抽泣着说,“我一直觉得残疾人就该安静待在家里,被人照顾……可他那么努力地活着,还给别人带去方便。”
    父亲沉默良久,最后低声问:“你说她真的能帮到别人?”
    “不止是帮助。”刘松砚平静回答,“她是搭建一座桥。语言不通、身份隔阂、偏见深重??这些都不是靠政策就能立刻解决的。但每一个愿意倾听、学习、行动的年轻人,都在一点点融化坚冰。”
    最终,父母同意让她报考特殊教育专业。
    临别时,小满抱着那张合影跑回来,塞给沈如枝一本手工笔记本。“这是我写的观察日记,关于我和那位快递员哥哥交流的过程。如果你们以后还要拍类似的故事,请一定叫我。”
    沈如枝收下本子,郑重点头。
    几天后,一封来自省残联的邮件抵达工作室邮箱。对方提出合作意向,希望联合发起“无声劳动者计划”,为十位聋哑从业者建立个人纪实档案,并推动公共场所增设手语服务标识。
    池锦禾看到消息时正在啃包子,差点呛住:“你们这是要把理想主义变成社会工程了啊。”
    谢晨广笑嘻嘻插嘴:“下一步是不是要进人大提案了?”
    唯有刘松砚神情凝重。当晚,他在阳台抽烟,烟头明灭如星火。
    沈如枝走过来,轻轻靠在他肩上:“你在担心什么?”
    “我在想,当我们开始影响政策层面的时候,是否还能守住最初的纯粹?”他吐出一口烟雾,“以前我们只是讲述故事,现在却有人等着我们发声、呼吁、引领。权力一旦介入,会不会扭曲初衷?”
    她静静听着,许久才说:“记得王伯修电器吗?他从没想过自己能带动社区维修课。但他始终没变??依旧免费修理,依旧只收一碗汤。影响力来了,他也没慌,因为他清楚自己为何而做。”
    刘松砚回头看着她,眼中渐渐清明。
    “所以我们也一样。”她握住他的手,“我们可以接受更大的平台,但不能忘记镜头背后的敬畏。每一帧画面,都该属于真实本身,不属于任何标签或立场。”
    他熄灭烟头,将她搂入怀中。
    项目正式启动后,团队深入接触更多残障工作者。有位盲人按摩师令他们震撼??他不仅技艺精湛,还在地下室办了个“黑暗读书会”,每周组织视障朋友共读一本书,靠语音朗读与记忆分享感悟。
    拍摄那天,刘松砚关掉所有灯光,戴上眼罩参与其中。黑暗中,有人念《平凡的世界》,声音沙哑却有力;有人谈起失明后的绝望与重生,语气温柔如月光。当他摘下眼罩,发现自己的脸颊已被泪水浸湿。
    “原来看不见的人,心里看得最清楚。”他在笔记里写下这句话。
    后期制作时,沈如枝特意保留了一段长达三分钟的纯音频??没有画面,只有声音在黑暗中流淌。配文写道:“当你闭上眼睛,才能听见灵魂的回响。”
    视频发布后引发巨大反响。多家影院主动提供影厅,举办“盲听专场”;高校社团纷纷发起“一日盲行”体验活动;甚至有科技公司联系他们,希望开发无障碍影音交互系统。
    而在这一切喧嚣之中,最让沈如枝动容的,是一条匿名评论:
    【我是个抑郁症患者,已经半年没出过门。昨晚我点了你们的视频,听着那些人在黑暗中说话,忽然哭了。原来孤独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在经历。今天早上,我打开了窗帘,晒了被子,给自己煮了碗面。谢谢你们,让我觉得我还活着,而且值得活。】
    她把这条留言打印出来,贴在工作室的墙上。下面写着一行小字:“我们不是救世主,但我们是见证者。”
    春天渐深,城市迎来一年一度的文化创意节。主办方邀请“微光工作室”作为特别嘉宾,在主舞台进行十分钟演讲。
    台下座无虚席,聚光灯灼热刺目。刘松砚站在台上,手中没有讲稿。
    “很多人问我们,为什么要坚持做这些‘小事’?”他声音平稳,“有人说我们浪费才华,不该沉迷于街头巷尾的琐碎人生。可我想说,正是这些看似微不足道的生命片段,构成了这个时代的底色。”
    他停顿片刻,目光扫过人群。
    “我们记录修鞋匠、环卫工、单亲妈妈、康复护士……不是为了博取眼泪,而是为了让某些名字不再沉默。她们的名字叫张桂芳、李秀英、王亚男……她们不是数据,不是符号,是活生生的人。她们扛着生活的重担,却依然选择温柔待人。”
    台下有人悄悄拭泪。
    “也许有人觉得,这不过是一阵风潮,迟早会过去。但我相信,只要还有人在认真生活,就有故事值得被讲述。而我们要做的,就是永远保持谦卑,拿起摄像机,走向那些被遗忘的角落。”
    掌声如潮水般涌来。
    回到后台,沈如枝迎上来,递给他一瓶水。他握住她的手,掌心全是汗,却笑得释然。
    “你说得真好。”她轻声道。
    “我只是说了实话。”他望着远处灯火通明的城市,“我们从未想改变世界,只想不让世界吞没那些微弱的光。”
    那一晚,他们没有回家,而是骑着共享单车穿过半个城市,来到江边老堤岸。多年前,他们曾在这里彻夜长谈,讨论新闻与理想的边界。
    如今堤岸已整修一新,建起了观景步道和灯光雕塑。但他们仍找到当年坐过的那块石头,拂去灰尘并肩坐下。
    江风吹拂,水面倒映万家灯火。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获奖吗?”沈如枝忽然问。
    “当然。”他笑着,“区级青年传媒奖,奖金八百块。我们拿去买了台二手录音设备。”
    “那时候你觉得我们会走到今天吗?”
    他摇头:“我以为最多三年就会解散。现实太沉重,理想太脆弱。可没想到,是我们撑住了现实。”
    她靠在他肩上,轻声说:“其实我也怀疑过。特别是我爸住院那段时间,我觉得自己什么都做不了,连亲人都保护不好。”
    “但你挺过来了。”他握紧她的手,“你还用文字治愈了无数陌生人。”
    她仰头望向星空:“有时候我在想,如果我们当初选择了安稳路线,你现在是不是已经在电视台当主编了?我会不会成了商业杂志编辑?朝九晚五,买房买车,按部就班?”
    “那样的人生也不错。”他说,“但不会有今天的我们。”
    “是啊。”她微笑,“不会有我们一起蹲在凌晨街角等受访者下班的记忆,不会有被拒绝二十次后终于打动一位孤寡老人的信任,也不会有现在这一江星光下的相依。”
    他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所以我从不后悔。”
    手机忽然震动。是池锦禾发来的消息:【妇联决定把《她们的名字》做成巡展,下一站要去山区小学放映。孩子们没见过纪录片,老师们说希望能借此教会他们尊重差异。】
    沈如枝看完,眼眶微热。
    “你看,光真的在传递。”她说。
    “而且永远不会停止。”他望着远方,语气笃定。
    夜更深了,江面归于宁静。一对年轻情侣走过步道,女生指着天空惊呼流星。男生笑着搂住她肩膀,两人许愿的身影映在水中,如同当年的他们。
    沈如枝忽然轻声哼起一首老歌,是高中时校园广播常放的《平凡之路》。刘松砚跟着低声合拍,声音沙哑却不失温暖。
    歌声散入风中,融进这座城市的呼吸。
    他们起身准备离开,却发现身后不知何时站着几个拿着相机的学生模样的年轻人。
    “请问……真的是你们吗?”其中一个怯生生地问,“我们是传媒学院的,一直在看你们的作品。我们……我们也想做这样的事,可以请教你们一些问题吗?”
    刘松砚与沈如枝相视一笑。
    “当然可以。”他说,“不过提醒你们??这条路很难,收入不高,常被误解,还会累到崩溃。”
    “但我们保证??”沈如枝接道,“它值得。”
    年轻人眼中燃起光芒,像极了当年的他们。
    那一晚,他们在江边聊到凌晨。讲失败、讲委屈、讲某个冬天为了赶工连续四十八小时不合眼,也讲某位受访者握着他们的手说“谢谢你们让我觉得自己重要”。
    最后,刘松砚对学生说:“记住,真正的勇气,不是无所畏惧,而是明知艰难仍选择前行。你们不必成为我们,但请成为你们心中真正相信的样子。”
    学生们离去后,沈如枝挽着他的手臂往回走。
    “刚才那句话,像极了你当年对我说的。”她笑。
    “因为我始终相信。”他握紧她的手,“每一份善意都会生根,每一次坚持都有回响。而这世上最美的风景,从来不是聚光灯下的荣耀,而是两个灵魂并肩走在漫长的夜里,彼此照亮。”
    路灯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交织在一起,宛如一条通往未来的路。
    微光不灭,薪火相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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